這空屋子有些破損,自然不可能一條縫都沒有,而外麵那群東西卻喜歡偷窺,破壞人興致。
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兩人同時出手。
隻聽見啪啪兩聲,門縫裡的兩隻眼睛就被戳爆。
外麵的東西雖然不是人,可有人的特征,於是季缺和寧紅魚隻好暫時停止了上峰和下屬羞羞的想法,畢竟他們不喜歡被圍觀。….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
當陽光投射入這個單間時,憋了一身火的男女不由得推開了房門。
外麵的街道上已然多了不少鎮民,甚至前方不遠處的拐角處,已然有些攤販賣。
天亮之後,這裡變得祥和、安寧,和桃花源一樣。
隻是路過一間空屋子時,地上和牆上那些沒來得及清洗的烏黑血跡,無數綠頭蒼蠅盤旋在那裡的場景,提示了此處的危險。
那就是鎮子上的人貿然開門的後果。
會被夜晚的那群妖魔吃得隻剩骨頭,有的時候骨頭都不會剩下。
就在這時,一個綠裙小姑娘跑了過來。
她梳著一個平齊的劉海,臉頰有些嬰兒肥,看起來秀麗又可愛。
見到寧紅魚後,小姑娘開心道:「大姐姐,這是你家相公嗎?」
寧紅魚笑了笑,說道:「勉強算是吧。」
季缺不用想也知道,這就是寧紅魚昨夜故事裡的薛靈花小姑娘,隻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成了女上峰嘴裡的上峰了。
這鎮子白天果然和尋常鎮子一樣,季缺和寧紅魚甚至還吃上了豆腐腦兒。
「這兩天沒看見老實前輩?」季缺一邊吃著豆腐腦兒,一邊說道。
寧紅魚搖頭,說道:「如果他沒事,卻沒來見我,也許是因為他了解得比我多。」
這鎮子外麵還有很寬廣的區域,也不知道有什麼。
而這裡白天的時間並不長,按照寧紅魚的推測,最多隻有兩個時辰,那能探索的時間就很有限。
夜晚再次來臨,季缺和寧紅魚再次窩在了那個小房間裡,四目相對。
這樣孤男寡女,上峰下屬共處一室,不做點什麼實在是無聊。
「我們來雙修吧。」寧紅魚忽
然說道。
之前在外的旅程中,寧紅魚給季缺畫過畫,也進行過神秘且單純的雙修。
她比較喜歡畫不穿衣服的季缺,可奈何身邊沒有紙筆,隻能作罷。
結果兩人剛脫了外麵的衣衫,準備開始修行,就有一陣驚恐的叫聲傳來。
「救我!」
「紅魚姐,大哥哥,我是薛靈花。」
「我娘夢遊,把門打開了,她已經......嗚嗚......」
「它們來了!」
「它們來了!」
......
季缺和寧紅魚麵麵相覷,因為白天這位綠裙小姑娘才提醒過他們,夜晚千萬不要上當。
可是外麵,這位綠裙小姑娘卻正在拚命呼救。
「你不要騙我們。」
屋內,季缺的聲音很老實的傳來。
「真的!」
「求你們,救我,救我!」
小姑娘聲音裡已帶著哭腔。
這時,房門開了一條縫,季缺看了一陣兒,詫異道:「還真是你!你娘怎麼了,趕快進來!」
小姑娘進了屋。
哐的一聲,門很快被關上。
不由自主的,「薛靈花」看了看地麵,臉上不由自主露出了一個貪婪的笑容。….
她扭過了腦袋,看向了季缺和寧紅魚,上半身和下半身的骨頭一起刺破了肌膚,從中冒出來,模樣驚悚。
她想起了之前遇到一個老家夥被油滑出去的經曆,不由得小心看向了油燈,並離門遠了一截。
季缺一臉錯愕道:「你不好騙人的。」
「薛靈花」冷笑道:「你知道你們這種人是怎麼死的嗎?」
季缺搖頭。
女子的聲音嘲弄的笑起——「蠢死的!老實人沒本事,卻總是忍不住好心,不吃你們這種蠢貨吃誰?」
「嘿嘿嘿......」
妖異的笑聲響起,「薛靈花」已然成了一隻長著人臉的長蟲狀怪物。
屋內燈火閃爍,雪白的窗紙上,映照著人一妖的影子,格外詭異。
街道上,那些遊蕩的影子再次現出了身形。
它們靠近了屋子,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像是在看戲。
下一刻,窗紙上的長蟲妖魔的影子已往年輕男女的影子撲去。
外麵的「人」靠得更進了些,臉皮上的笑容變得更為虛假。
結果隻聽見啪的一聲脆響,屋子裡燭火搖晃,窗紙上的妖魔影子突然飛了起來。
「薛靈花」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自己身體突然就飄了起來。
它明明撲向了這個一臉錯愕驚慌的年輕男子,眼看就能一口咬斷對方的脖子,結果隻感到視線一轉,整個身軀就飄在了空中,莫名其妙。
下一刻,「薛靈花」搖擺著身軀剛要落下地來,結果又是啪的一聲,她整個身軀又詭異的飄了起來。
與之同時,一點碎裂的感覺在她骨頭上蔓延開來,帶著刺痛的感覺。
「薛靈花」忍不住發出了一陣痛苦的叫聲。
屋內,啪啪啪的聲音不斷響起,很有節奏感。
「薛靈花」痛苦叫著,外麵的「人」瘋狂湧向屋子,想要進去,卻不行,隻能眼巴巴的看著。
它們的臉貼在窗紙上,隻能眼睜睜看著同伴在裡麵被啪啪啪得上下起伏,痛苦叫喚。
屋內油燈的火光不斷跳躍著,長蟲妖魔身軀不斷在空中翻轉、跳躍,一直落不下地來。
她翻飛的高度,一直控製在地麵和屋梁之間,很是精準。
從外麵看去,就像一個廚子正在顛勺。
長蟲妖魔一臉痛苦和恐懼,不斷發出痛苦的叫聲,像女子分娩時一樣。
隔壁幾戶人家陸續被吵醒。
一個穿紅肚兜的胸毛大漢從床上坐了起來,聽著啪啪聲和叫喚聲,一臉痛苦道:「誰家大晚上的,要不要這麼激烈?」
這時,屋內的顛鍋已進入了下一階段。
油燈裡的火焰突然一個暴漲,那長蟲妖魔周身一下子燃燒起來。
一股爆炒的肉香逐漸從屋內飄出來。
胸毛大漢震驚道:「誰他娘半夜還炒上肉了......嗯,真香!」
初始那長蟲妖魔還在拚命掙紮,後麵已越來越不行了,任由對方百般翻弄身體。
「彆炒了!彆炒了!湖了!浪費啊!」胸毛大漢一邊動著鼻子,一邊心痛道。
啪的一聲,「薛靈花」終於得嘗所願掉在了地上。
它果然湖了。
它的臉隻有巴掌大小,是「薛靈花」的五官,可身上肉卻已變成了焦炭模樣,正冒著煙。
外麵,那些「人」已不動了。
季缺站在那裡,擦了擦臉上的汗,一臉認真道:「一言不和就撲上來,嚇死我了。」
啪嗒幾聲,長蟲妖魔身上的焦肉掉了一地,摔得粉碎,隻剩下一具長長的破碎骨架和一隻小臉聳在那裡,在燭火的映照下,跟個標本一樣,儘顯驚悚。
季缺想了想,有這樣一個東西在房間裡,他膽小,肯定睡不著的,於是一把拿起了那隻剩下了一張臉的妖魔骨架。
吱呀一聲,房門再次被打開。
季缺一眼就看見了屋外的那些「人」,一臉天真無邪道:「麻煩讓一讓。」
啪的一聲,那骨架被就他扔了出來。
然後就是砰的一聲悶響,那些「人」剛要衝過來,房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被關緊、上栓,一氣嗬成。
屋外那群「人」看著「薛靈花」的屍體,臉上虛假的笑容都僵硬了,一時變得比哭還難看。
寧紅魚也看著季缺,忍不住吐槽道:「你比我想象中‘老實,得多。」.
劍飛暴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