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遠錚已經能下床行走了,聞言,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媽,工地上的事你不懂,我也不懂,既然吳同誌這麼著急找她,那就說明情況肯定是很緊急,我們不懂就不要給她添亂了。”
媽?
江秋月一臉震驚地看著病房裡那個穿著乾部裝的女性。
她是霍遠錚的母親?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畢竟她之前……”
周玉蘭剛想說蘇曼卿之前做的事,可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了下去。
家醜不可外揚!
雖然病房裡現在隻有他們母子倆,可萬一要是被人路過聽到什麼,丟臉的可就是他們霍家了。
霍遠錚見她沒繼續說了,原本冷下去的目光這才緩和了幾分。
隻是臉上的表情卻依舊很嚴肅。
“曼卿是我媳婦兒,你是我媽,我希望你以後能和她好好相處。”
這些日子,蘇曼卿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
難得她改變主意想要和他好好過日子,霍遠錚可不想因為自己媽來摻一腳,又讓他們的關係變差了。
“你自己聽聽你說的是什麼話?我是你媽,我還說不得你們了?”
周玉蘭不由得氣結。
就蘇曼卿之前做的那些事,她沒有當場把她趕走,已經很克製了。
憑什麼還要她一個當長輩的,去遷就她一個晚輩?
江秋月沒想到自己一來,就碰到他們母子因為蘇曼卿吵架。
看來蘇曼卿並不得霍母歡心啊!
一想到這,她心底就不由得一陣暢快。
唇角挽起一抹溫婉的笑,她走上前去落落大方地打了個招呼。
“嬸子好。”
周玉蘭還想再說幾句呢,哪知道病房裡突然來了人?
轉頭一看,來人是一個氣質出眾斯斯文文的女同誌。
臉色稍霽,她客氣地回應道:“哎,你好你好。同誌你是?”
江秋月見霍母態度和善,心中一喜,連忙擺出最溫婉得體的姿態,微微頷首,聲音放得又輕又柔。
“嬸子好,我叫江秋月,看您麵生,是剛來部隊不久吧?路上辛苦了吧?”
周玉蘭見她說話乖巧,印象又好了兩分,順著話茬熱心腸地問道:
“是啊,剛來沒兩天。江同誌你是來探望哪個病人的?這左右兩邊的傷員,我這幾天都混了個臉熟,說不定認識呢。”
她照顧兒子之餘,確實在病房區和走廊晃悠,跟不少傷員家屬都搭過話。
江秋月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了一下,有些尷尬地指了指章海望的空床位。
“我……我是來看我愛人的,就是隔壁床的章海望。”
“章營長?”周玉蘭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了,表情也變得有些古怪,帶著幾分難以置信的審視上下打量著江秋月,“你說……你是章營長的愛人?”
江秋月被她這驟然變化的態度和眼神看得心裡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但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是…是的。”
確認了身份,周玉蘭剛才那點和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毫不掩飾的不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