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拿著東西要離開的時候。
從超市外又走進來一個人,是村子裡的村民,先跟我打了個招呼,又看了看櫃台上的衣服,下意識問道:
“田姐,這是給誰做的壽衣啊?”
田嬸臉色瞬間變了,聲音有些不樂意:“什麼眼神啊!這是給我孫子做的小衣服!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肉眼可見,村民的臉漲紅:“看我這張破嘴,被太陽曬的眼睛都花了。”
我提著東西走出了屋,村民也跟了出來。
他追上我:“小鐵,小鐵你看見沒有,周嬸手裡拿著的那個,你覺不覺得像壽衣?”
“你可能看花眼了生哥,我先走了。”
隨便應付了幾句,我回到了王大爺家。
他早就回來,坐在了炕上,看見我提著東西後,將零食接過去,翻找到一袋花生米撕開就吃了起來。
而我腦袋裡還在想著那衣服的事情。
王大爺發現我不對勁,問道:“還在想那超市衣服的事兒呢?”
我點點頭,對於他無時無刻知道我乾了什麼,想了什麼,已經習以為常了。
“彆想了,這孩子是過來報仇的,壽命也就隻有一段時間罷了。”
“報仇的?我倒是聽過討債的。”
討債的孩子,就是在上輩子欠他們的錢,但是不欠他們命,所欠的錢都要還給他,欠的少了,養到三,四歲可能就沒了。
因為錢還完了,他自然就走了,如果欠的多,哪怕三十多歲,也要一直養著。
“前世為因,今生為果,這是他們之間的因果,他們家欠這孩子的,地府允許他上來報仇,一旦摻和進去自身難保…”
王大爺的臉色不知為何在此刻有些難看。
“那是不是這孩子走了,就算報仇完了?”
王大爺搖頭:“你往後看,就知道什麼時候算完了。”
半月後。
田嬸家兒媳婦楊采生了娃,男孩,七斤七兩。
田嬸樂的在村子裡大擺宴席,還邀請了我和王大爺。
王大爺歲數大了,不願意去吵鬨的地方,就讓我過去看看。
到了田嬸家。
梁家文,也就是她兒子,外麵招呼著村民落座,我上前將王大爺包的紅包遞給了他。
隔著窗戶我看見了田嬸懷裡抱著的孩子。
那孩子大眼睛,一對瞳仁烏黑,他直視著我的雙眼。
隱約間,我看見了一個畫麵。
穿著古代長袍的男人,跪在地上,麵前躺著兩具已經僵硬七孔流血的屍體。
而他的麵前站著一個婦人,一臉嫌棄的看著他。
“小鐵?”
梁家文伸出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回過神,已經沒有心情在這吃飯,匆匆離開。
兩個月後。
當我再去超市的時候,大門緊閉,窗戶上還貼著出售二字。
正好碰見路過的村民,跟我解釋道:“田嬸她家那孫子,鬨病了,說是腦袋裡長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