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晚上。
我和賈迪在店外支了張桌子,就近買了些燒烤,搬了箱啤酒吃了起來。
趙守陽就這麼出現在我麵前。
他這次來沒開車,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我眯著眼看著他的麵相,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他有牢獄之災。
趙守陽站在我麵前,早就沒有幾日前的狂妄:“周師傅...我就想知道一件事。”
說到這,他雙手顫抖從懷裡拿出皺巴的二百塊,放在桌子上:“想請您提點幾句。”
秋杏坐在我身邊的凳子上,對著趙守陽翻了個白眼:【他現在欠下的都是陰債,看在錢的份上,他既然誠心誠意的發問了,你也適當性說幾句吧。】
陰債裡麵包含了很多:受生債、感情債、殺生債等等。
趙守陽欠下的也是陰債,不過不是欠的人,而是欠的鬼,他不僅把壽衣做成露臍裝,還把金元寶做成硬幣大小忽悠鬼。
缺德事做儘,昧良心的錢掙了不少,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而那些被他糊弄的鬼,能上哪說理?自然氣不過去地府告他,這一來一回趙守陽欠下不少陰債。
就算陰債還完後,也會因果纏身,以後病痛折磨不會少,無解之卦不接,但提點幾句倒也可以,畢竟他給錢了。
秋杏將桌子上的酒一飲而儘:【相由心生,他可醜死我了,我要去找香兒姐姐養養眼了。】
說罷,直接閃身離開。
我沒說話,將空凳子放在賈迪身邊,隨後對著他使了個眼色,他心領神會用腳踹了過去:“坐吧。”
趙守陽拘謹的坐在凳子上,嗓子有些啞:“周師傅,你知道前段時間肖春紅她們過來找我是來退錢的嗎?”
“知道。”
“自從她們來了之後,我就感覺特彆不順,先是身體不舒服,沒日沒夜做噩夢,我那車這兩天還出事兒了。”
今天趙守陽來,確實沒開車,賈迪好奇問道:“車出啥事兒了?”
“撞到人了,要賠四十萬。”趙守陽暴躁的抓著頭發。
他雙眼布滿了紅血絲,直勾勾的盯著桌麵一角,像是丟了魂。
“你掙那麼多昧良心錢,就賠唄,跟俺們說有啥用,我們也不可能幫你賠。”我不屑的笑了兩聲。
趙守陽蔫頭搭了腦:“我的所有家底都被我那好女婿卷走了!”說到後來,他將牙咬的咯咯作響。
“女婿卷錢跑了?你來找我是想知道他現在在哪?”我反問道。
趙守陽搖頭:“知道他在哪有啥用?我給他們買的房子和車都被他占為己有了,還有這麼多年他和我閨女的所有存款,也都被他拿走了。”
賈迪不解:“房子和車他咋能占為己有?就算結婚要離,寫的是雙方的名字,也不可能...”
趙守陽苦笑兩聲,也不問直接拿起一瓶啤酒喝了起來:“我見他是真心和我閨女過日子,買的時候我隻寫了他一個人的名字,一個是想讓他對我閨女好點,另一個我想著反正有一天等我死了,咋整都是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