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關於那場拍攝花絮的討論依舊沒有停歇,《隱秘之後》的拍攝也在繼續。
今天,是整部劇的又一場重頭戲。
男主角張北生在“意外”害死嶽父母,以為終於掃清了所有障礙,能和妻女重新開始幸福生活時,卻意外撞破了妻子出軌的鐵證。
但他沒有爆發,沒有質問,而是選擇了用一種近乎卑微的方式,試圖挽回這個早已分崩離析的家。
導演劉峰坐在監視器後,神情嚴肅。
他知道,這場戲的成敗,全係於陳言一人身上。
“各部門準備!”
“A場,3鏡,2次!”
“ACtiOn!”
隨著場記板落下,陳言瞬間進入了“張北生”的靈魂。
他臉上堆著一種近乎討好的、卑微的笑容,殷勤地為妻子夾菜,笨拙地講著兩人過去熱戀時的笑話,試圖用回憶來融化此刻的堅冰。
“小麗,你嘗嘗這個糖醋魚,我特意多放了點糖,跟你剛認識我那會兒,我第一次給你做的一模一樣。”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那張努力擠出笑容的臉上,眼神深處,卻是深不見底的恐慌與哀求。
他在哀求,哀求妻子不要戳破他用兩條人命換來的、這個搖搖欲墜的家。
坐在對麵的女演員劉雪,被陳言此刻的眼神看得心頭發毛。
那不是表演,那是一個溺水者在抓住最後一根稻草時,從發出的求救信號。
她深吸一口氣,按照劇本,冷漠地放下了筷子。
“張北生,彆白費力氣了。”
蕭麗的聲音不大,卻刺穿了張北生用微笑構築的虛假溫情。
“協議我已經擬好了,我們離婚吧。”
這句話,如同最終的宣判。
張北生臉上的笑容,在那一瞬間,徹底凝固了。
他隻是靜靜地看著妻子,臉上的肌肉似乎失去了活力,隻剩下那副僵硬的、可悲的笑容麵具。
沒有憤怒,沒有質問,甚至沒有任何劇烈的情緒波動。
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他抬起頭,平靜地看著妻子,用一種極其平淡的語氣,輕聲問道:
“一定要這樣嘛?”
他的聲音裡,沒有憤怒,沒有悲傷,隻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空洞。
“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人像我對你這麼好了。”
妻子被他這種詭異的平靜嚇到了,但還是說道:“我不愛你。”
張北生看著她,也跟著點了點頭。
然後,他從喉嚨裡,輕輕地,擠出了一個字。
“好。”
就這一個字。
不帶任何情緒,不帶任何溫度,像一顆石子投入深淵,連一絲回響都沒有。
“哢!”
導演劉峰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死死地攥著拳頭。
整個片場,鴉雀無聲。
在場工作人員都感覺心裡毛毛的。
太......太他媽嚇人了!
那一個“好”字,那代表的不是妥協,而是宣判。
是對這段感情的死刑宣判,也是......對眼前這個女人的死刑宣判。
.......
接下來的拍攝,在一種近乎窒息的氛圍中進行著。
地下停車場。
妻子即將上車,張北生叫住了她,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