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蘇長河正把燉肉切小塊,用勺子壓成肉末,拌著白麵餅子喂兮兮。
兮兮張著小嘴“啊嗚”一口,肉汁沾在嘴角,像隻偷喝了蜜的小貓。
萌萌自己捧著碗吃得香,偶爾舉著勺子遞到蘇長河嘴邊:“爸爸,你也吃。”
蘇長河就著萌萌的手咬一口,笑得眼角堆起褶子,還不忘叮囑:“慢點吃,沒人搶。”
萌萌小小圓圓的臉蛋兒,差點埋進飯碗裡:“粑粑!你做的肉肉好香啊!”
蘇長河輕托起萌萌的臉蛋,擦去她臉上的飯粒,柔聲說道:“吃吧,喜歡吃,爸爸以後天天做給你們吃!”
林清竹看著他們,眼眶忽然就熱了。
這場景,她在夢裡盼過多少回?
可從前夢醒了,隻剩冷鍋冷灶和他摔門而去的背影。
蘇長河喂飽兮兮吃完最後一口飯,瞥見林清竹麵前的碗動也沒動,筷子還擱在碗沿上,不由得奇怪道:“你怎麼不吃啊,不合胃口?”
林清竹這才回過神,剛拿起筷子,要夾塊青菜,眼前的碗裡忽然多了一筷子燉肉。
“多吃點這個。”
他聲音不高,卻帶著股讓人踏實的勁兒,喉結動了動,接著說:“補身子。”
看著蘇長河棱角分明的臉龐,林清竹捏著筷子的手緊了緊,覺得眼前的男人陌生又熟悉。
這細心勁兒,這說話的語氣,哪還有半分從前的渾氣?
他遞過來的不僅是一筷子肉,更像是把她從前不敢想的日子,輕輕放在了她麵前。
她捏緊筷子,把那塊肉小心地放進嘴裡,醬汁的甜混著肉香在舌尖散開時,眼眶突然就濕了。
林清竹嚼著那塊肉,心裡頭像揣了團火,暖得發燙。
前天夜裡還在心裡盤算著離婚的念頭,到現在,那點決心被這桌飯菜、被他喂孩子的模樣衝得一乾二淨,連點痕跡都沒剩下。
“爸爸,我還要肉肉!”萌萌舉著油乎乎的小手,嘴角沾著醬汁,像隻偷吃東西的小花貓。
兮兮也跟著嚷嚷,小肚皮吃得圓滾滾的,卻還盯著盤子裡的紅燒肉,眼睛瞪得溜圓。
蘇長河放下筷子,拿帕子給萌萌擦了擦臉,動作笨卻仔細,擦完了又給她們各夾一筷子青菜:“光吃肉不行,得吃菜。”
看著孩子們狼吞虎咽的樣,他眼裡的笑像化開的蜜糖,連眼角的細紋都透著暖意。
林清竹瞅著,忍不住開口:“慢點吃,沒人跟你們搶,看把衣服弄得!”
話雖帶著嗔怪,嘴角卻帶著笑意。
不知不覺,林清竹就吃了好幾個白麵餅子,連帶著紅燒肉都吃得乾乾淨淨,肚子脹得發沉。
“哇嗚,萌萌吃飽了,肚肚好撐,還想吃……”
“啊嗚啊嗚,次不下了,粑粑,啪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