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就裝滿了一個大背簍,又把帶來的麻袋也塞得鼓鼓囊囊。
看著原本鬱鬱蔥蔥的坡地變得空蕩蕩的,隻剩下翻起的新土,蘇長河渾身的疲憊一掃而空。
他扛起背簍,又往更深的山穀裡鑽,想碰運氣再找找。
可接下來的運氣就沒那麼好了。
金蕎麥多生長在特定的陰濕環境裡,而且生長周期長,一年才長那麼一小截,能找到剛才那麼一大片已經是運氣爆棚了。
他在林子裡轉悠到快天黑,也隻挖到七八株零星的。
“也不錯了。”蘇長河掂量著手裡的收獲,心裡挺滿足。
這東西現在藥店收一塊五一斤,在村裡,都已經是天價了。
“得趕緊下山。”
蘇長河眼看天就要黑了,這年頭山上有毒蛇出沒一點不稀奇。
他不再貪心,轉身朝著來時的路快步走去。
……
蘇長河剛進院門,就看見林清竹也到家了。
林清竹疑惑地看著蘇長河背回來的竹簍,眉頭不由得蹙了蹙:“你乾啥去了?弄這些草回來乾啥?”
“不是草,是草藥,能賣錢。”蘇長河把背簍往地上一放,累得直喘氣,臉上卻帶著藏不住的笑意。
林清竹湊近看了看,也不認識,跟山裡隨處可見的野草沒兩樣:“這……能賣錢?”
蘇長河那搪瓷缸喝了口水,眼裡閃著光:“這叫金蕎麥,藥店收一塊五一斤呢!我這一背簍,少說也有二十斤。”
林清竹一聽,眼睛都睜大了:“一塊五……一斤!”
這能賣多少錢啊!?
她飛快地在心裡算賬:二十斤,一塊五一斤,那就是三十塊錢!
天啊!抵得上紡織廠一個月工資的!
她手忙腳亂地就想去搬背簍:“快,快拿進去,彆讓人看見了。”村裡誰家要是有筆意外之財,保準能傳得人儘皆知,她怕招人眼熱。
“彆急。”蘇長河笑著按住她的手,“這東西當地沒人認識,更不知道值錢,就算看見了,也隻當是喂豬的野草。”
林清竹停下動作,疑惑地看向他:“那你咋認識?還知道價錢?”
蘇長河挺了挺胸,故意得意洋洋:“那是因為你老公我博學多才,我懂得多著呢!”
“呸”林清竹被他逗得臉紅,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趕緊是洗洗,看你身上臟的。”
林清竹伸手拍掉蘇長河衣服上的雜草。
蘇長河看著她活潑賢惠的樣子,忽然有些恍惚。以前怎麼沒發現,清竹竟這麼好看?
臉部線條柔和,眉眼彎彎,鼻尖小巧,笑起來時嘴角還有倆酒窩,甜美惑人……
蘇長河看呆了!
“發啥呆呢?”林清竹見他盯著自己不動,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沒,”蘇長河回過神,撓了撓頭,臉上有點發燙,“看你……你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