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人的喧鬨聲更大了。
起因是處於劣勢的時檀依舊不肯妥協。
半個身子都探出了欄杆之外，痛罵他們是群無恥的混蛋。
“你一個出來賣的，有什麼資格罵我們是混蛋？像你一樣的特優生我都不知道玩過多少個，他們一開始的時候嘴巴也跟你一樣的硬。”
“跟他廢什麼話。嘴巴硬不硬試一試不就知道了，拿東西把他的嘴給我撬開，我要讓他像條狗一樣流著口水，光著蹲在這。”
被停在欄杆之上的時檀，眼前的一切已經開始出現虛影。
壓在欄杆上的腰腹疼的厲害，靠近心臟的位置也開始逐漸感覺到疼痛。
最後連男生的汙言穢語都快聽不清楚了，隻剩下一口氣吊著他堅持下去。
求生欲迫使時檀抬手，想要推開壓到他無法呼吸的手臂，卻被對方用力的往後一扯。
時檀一個沒站穩，直接滾倒在了地上。
忽然間，伸出的手觸碰到了冷硬的皮靴。
鞋麵被手上的水珠給打上濕潤的痕跡。
時檀抬起頭，滿臉的憤恨終止於對上少年狹長的鳳眸。
沈清辭神情懨懨，垂冷的睫毛長且直。
驀然，他淡淡掀開眼眸，望過來的時候，周圍的視線明顯變得躁動了許多。
最為直觀接受視線的時檀一愣。
巨大的羞愧將他徹底吞沒。
他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現在有多狼狽。
緊貼著腰身的單薄衣物，連手上沾染的都是肮臟的汙水。
沈清辭肯定會在心裡嘲笑他。
要知道沈清辭平日裡也沒給過他一個好臉色。
所有人都在為他的成就歡慶鼓掌時。
隻有沈清辭神情淡淡，好似他隻是一片隨風飄散的落葉。
他被任何人看見這一幕，都沒有被沈清辭看見的羞恥感大。
沈清辭也不可能會幫助他。
沈清辭不愛管閒事，更喜歡高高在上地俯視所有人。
他也不過是被沈清辭俯視的一員罷了。
時檀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
他低下了頭，不再去看沈清辭的臉。
就在他以為沈清辭會嘲諷兩句或者直接轉身離開時。
沈清辭開口道：“你有趴著的癖好？”
“什麼？”時檀反應慢半拍，“我沒有。”
“沒有就起來，少在這裡擋路。”
沈清辭發話了，其他人當然不敢向前。
他們同樣以為沈清辭會選擇折辱時檀。
誰知道時檀不僅沒有被羞辱，反而被沈清辭保下。
他們一時半會也分辨不出沈清辭的心思。
一個等級為v2的學生膽子更大，直接開口問道：
“沈哥，你是要？”
沈清辭掀起眼眸，輕聲道：
“你是能和我說話的等級嗎？”
話一說出口，剛剛開口的人簡直恨不得穿越回幾秒鐘前，將說話的自己給捏死。
他看向周圍的同伴。
那幫家夥顯得比他更沒底氣，聽見以後連頭都不敢抬，擺明了不打算多管閒事。
剩下他一人孤軍奮戰，他還想再說什麼，卻見沈清辭的語氣更冷了幾分。
“聽不懂人話嗎？”
沈清辭依舊是清冷平靜的音色：“得罪v1級，需要磕頭祈求原諒。”
他說：“跪著給我擦乾淨。”
眾人彼此對視，當然是想要把時檀推出去擦鞋。
這裡身份最低的就是時檀。
況且沈清辭作為論壇上的另外一位主角，顯然應該跟時檀過不去。
但沈清辭剛剛那番發言，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針對時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