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埃蒙公學的貴賓休息室內。
景頌安微側著頭靠在沙發上,露出來的一段雪白腕骨纖細漂亮。
他按下快進鍵,不斷播放的鏡頭跳過了他並不感興趣的畫麵。
直到視野中出現的那道清瘦的身影。
不斷放大的監控錄像極為清晰。
能夠拍清楚對方漆黑安靜的眼眸,也能拍清楚眼底的漠色
視頻角度被他不斷的調整,最後定格在了其中一幀上。
跨越了時間、距離、屏幕,空間。
沈清辭隔著屏幕,遠遠地同他眺望了一眼。
景頌安湛藍色的瞳孔顫動了一下,向前靠著身子,像是想要看的更近。
畫麵到這裡暫停。
他隻能又切了幾個鏡頭,在後麵一個鏡頭中,一直沒有動靜的房門出現了新的變化。
從實驗室門口走出來的身影高挑清瘦,挺拔到宛如初冬的一縷霜雪。
景頌安臉上浮現著病態的潮紅,眼神明顯露出了幾分癡迷之色。
霍崢一從房間裡出來,就看見了景頌安半個身子都在向前。
他甚少見景頌安這樣,漫不經心地開口問道:
“看什麼呢?你爸終於死了,上新聞了?”
“.....”
景頌安不搭理他。
霍崢自討沒趣,打算走人。
他們這幫人之所以能玩到一塊。
說到底,最關鍵的原因還是家族之間彼此盤結纏繞。
因為以後一定無法逃出彼此的圈子,所以早早將關係打好,有利於鞏固自己的地位。
要真算起來兩人的緣分,應該能追溯到七八年前。
多年的情分,再加上深知彼此的性子。
就算景頌安腦子發神經要當啞巴,霍崢也懶得跟他計較。
他從口袋裡摸出了打火機,火星子燒著煙頭。
低下頭吸了一口煙,隨意地朝前瞥去了一眼。
“你在沈清辭身上安監控了?”
景頌安不舍得將視線移開,直到那道人影徹底消失在了小徑之中,他才慢悠悠看向霍崢:
“要是有機會的話,我會的。”
“什麼意思,你真打算往他身上安監控?”
霍崢將煙夾在修長指尖,輕而易舉地睨著他:
“你玩玩就得了,要是真鬨到家族裡,讓你家裡的老頑固聽見了,你接下來的日子可沒那麼好過。”
“我不會鬨到家裡。”景頌安語氣溫柔,忽然道,“阿崢,你開車去接他了,為什麼?”
煙頭掐斷,猩紅的火星子被皮鞋碾在腳底,霍崢懶道:
“看個樂子,你們陣仗鬨的那麼大,不就是給人看的嗎?”
“隻是看樂子嗎?”
景頌安眉眼上挑的弧度風流多情,笑意卻並不達眼底:
“對了,我打算認真跟清辭玩玩,不和你共享了,你沒意見吧。”
“......”
霍崢扯了下唇角道:“我本來就對他不感興趣。”
景頌安拿起酒杯,指尖轉動間,將酒杯遞到了霍崢的手中:
“彆介意,我隻是擔心你會控製不住,覬覦他的人太多了。”
“你是直男,應該不會對男人的身體感興趣。”
“對嗎?”
霍崢幾乎要被氣笑了。
他自認為今天給景頌安的臉已經夠多了。
對方卻得寸進尺,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他的底線。
什麼叫做覬覦沈清辭的人太多了,什麼又叫做他是直男嗎?
他已經再三說過對沈清辭一點興趣都沒有。
景頌安反反複複拿出來說,難道是覺得他會被沈清辭迷住不成?
霍崢長腿一搭,正想出言嘲諷幾句。
屏息靜氣,好像又一次嗅聞到了那股芳香。
霍崢要脫口而出的嘲諷硬生生止住了。
他看向景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