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頌安腕骨上纏繞著一根金色的鏈子,分明是極其奢靡漂亮的一幕。
那種若隱若現的香味,卻讓霍崢身體裡熱度上升,腦子似乎無法再順暢的思考。
霍崢上回被沈清辭戲耍了一番以後,就獨自一人回了古堡。
雖然論壇上的消息眾多,但誰也沒拍到沈清辭到底探身進車內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不重要。
重要是他那天抵在霍崢胸膛上的那隻手,帶來的冰冷潮氣,似乎一直糾纏著霍崢。
隻要一坐上那輛車,霍崢就會想起沈清辭冷淡的眼神。
像看狗一樣的眼神,淺淺淡淡地掠過他。
潮濕的水汽沾滿在他的胸膛之上,連吐出來的氣息都是溫熱的。
好似某種蘊含著香味的糜豔氣息。
連續幾天無法入睡。
古堡夜晚開著的都是轟炸的音樂。
音樂聲吵鬨到無法思考,但是霍崢隻要一閉上眼,呼吸間依舊是無法驅散的香氣。
鼻尖縈繞的香味越來越近。
是景頌安拿出那根金鏈子,走到了他的身前。
霍崢漆黑的瞳孔鍍上了一層冷淡色澤,鋒利的眉骨輕輕挑了挑,從嗓子眼裡發出了一聲:“嗯。”
景頌安離開了休息室。
室內播放著的監控錄像同樣被關停。
霍崢對他這種防範的行為嗤之以鼻,路過時,抬起腳尖輕輕踢了踢插上光碟的監控區域。
彈出來的盤子上麵,連一份保存錄像都沒有。
顯然景頌安早就做好了萬全準備,除他以外,任何人都彆想看見那份監控。
同樣的。
也彆想看見監控裡的沈清辭。
“跟狗一樣護食。”
霍崢語氣冰冷地罵了一句,踢了一腳監控的錄像區。
損壞的光碟發出了滋滋的響聲。
“對著監控發什麼火。”
宋墨鈞的聲音溫柔,像是勸誡。
生在世代為女王服務的醫藥家族,意味著他是極其有修養的權貴。
像霍崢這樣腳踢監控的行為,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出現在他身上的。
而霍崢作為實打實的兵痞子,要說他全家是靠著一柄槍杆子打上來也不為過。
他厭煩禮儀的束縛,又不得不在鏡頭前裝出端莊持重的樣子。
宋墨鈞就成了他最好的監督員。
霍崢有時候樂意聽,有時候又不願意聽。
比如現在,宋墨鈞恰好撞在了他不樂意的槍口上。
霍崢頗為不爽,神色陰沉:“我就樂意踢怎麼了。”
宋墨鈞沒有跟他對嗆,換了個話題說道:
“小安的生日就在這幾天了,你給他準備了什麼禮物?”
“上次他不是說想要拿十八區做新娛樂推廣嗎,我買了十八區最貴的地皮,等他生日送過去。”霍崢道。
“原來那塊地皮是被你買了,我還以為是晏野買的。”
宋墨鈞語氣如常:“晏野跟小安關係最好,但這一次生日宴會確實是趕不回來了,我以為他會提前定下地皮送給小安。”
“他怎麼趕不回來了?”
霍崢挑起眉頭道:“內閣那幫家夥要把王儲困在國外多久,真是活膩歪了嗎?”
宋墨鈞搖頭道:“王室的權力已經被架空的差不多了,有時候嫡係王儲的名頭,未必是一件好事。”
“晏野會回來的,他可不是那幫子沒用的廢儲。”
霍崢對晏野是否回來同樣不感興趣。
晏野能成為身份顯赫的王儲,自有一番手段。
聖埃蒙公學內並非未曾招收過皇儲。
晏野的兩位皇兄,同樣在聖埃蒙公學內就讀。
但他們僅僅是比v1級學生更加受人尊重。
至於“尊重”裡有幾分真心,從他們的排名就可以看得出來。
完全被架空的皇室,在現如今的帝國中,僅僅隻能起到吉祥物的作用。
晏野作為唯一一個有希望振興皇室的王儲,即便性格古怪,也絕不是會輕易折損的存在。
隻不過宋墨鈞突然提起這個......
霍崢的目光飄然落到了宋墨鈞臉上:
“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