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學生的消失在聖埃蒙公學是件大事。
沈清辭自認為知名度足夠高。
生日宴會上的打牌事件,更會讓論壇對他的關注度推到頂峰。
他隻要一天沒有出現在學院之內。
論壇上的各類猜測消息,都會將關於他的熱度推到頂端。
但是至今為止,依舊沒有一個人發現他離去的動向。
沈清辭冷靜的思考,想起了這段時間恰好是他在實驗室閉關的日子。
景頌安的生日宴會舉辦的恰到好處。
所有人都會以為沈清辭在實驗室裡待著。
而景頌安隻要動用一點手段,瞞過導師,就可以讓沈清辭的名字理所當然的在聖埃蒙公學係統中暫時消失。
但也隻能留沈清辭幾天罷了。
費儘手段隻為了將他囚禁起來,沈清辭真不知道自己的吸引力居然大到了這種程度。
“你在想什麼?”景頌安問,“為什麼不能一直想著我。”
“想你為什麼這麼變態。”沈清辭冷嘲道,“你叫我哥哥,是因為你死了一個哥哥嗎?”
景頌安呼吸一頓,眼眸似乎變冷了幾分。
沈清辭以為他會因為被戳中內心暴走時,得到的卻是對方的靠近。
景頌安彎下腰,聲音沙啞地說道:
“我確實死了一個哥哥。”
“沒斷奶,拿我來當你哥哥的替代品?”
沈清辭輕睨著他,嗤笑道:“需要給你找個戒斷奶嘴嗎,小少爺。”
“你跟他一點都不一樣。”
景頌安沒有因為沈清辭的嘲諷動怒。
他偏眸,借著微光看著沈清辭。
修長清瘦的身影在微光之下顯出了幾分柔和的跡象。
漂亮的臉上卻是毫不掩飾的矜貴淡漠。
跟哥哥一點也不一樣。
他從來沒有將沈清辭當作過哥哥的替身。
一個能在危機中掙紮著爬出來,從來沒有一刻想著後退的人,本身的靈魂已經灼熱到耀眼。
他無法忽視。
從一開始,看見的就是沈清辭的靈魂。
“你獨裁,冷漠,自私,傲慢。”
景頌安嘴裡說著的都是沈清辭的缺點,眼神卻愈發亮:
“但你獨一無二。”
沈清辭臉上隻有淡淡的厭煩。
喝完了最後一口粥水以後,沈清辭道:
“你差不多該膩了吧,不管你想做什麼,現在已經足夠了不是嗎?”
他將自己平靜地當成一個課題來審判,甚至精準地估量出了高階級權貴最大的興趣能維持多久。
景頌安每次覺得自己已經將沈清辭完全看透時,又會發現一層一層剝開後,裡麵是堅韌到足夠有趣的靈魂。
他從來沒有見過像沈清辭一樣的人。
像無法折斷的草,又好似將手放在上麵,就會被熱度燙傷。
他對沈清辭的感情越來越複雜。
一方麵因為沈清辭趨向於他想要又得不到的特征,而迷戀的去觀察沈清辭。
一方麵又清楚知道自己不可能被允許跟沈清辭有未來。
但是人類情感往往是不受限的。
越是著迷的想要觀察沈清辭,就越會在觀察之中發現沈清辭的獨特之處。
仔細觀察一個人,將目光長久地凝視在一個人身上。
本來就無限趨近於一種“愛”。
景頌安清楚的感覺自己的癡迷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