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休息室的主人,坐在環形沙發上的霍崢,心情看上去卻並不美妙。
參加聚會的其他人隻敢壓低了聲音交談,無人敢觸霍崢的黴頭。
被點名作陪的江望年更是苦不堪言。
這段時日他一直陪在霍崢身邊,但是依舊無法摸透對方的心思。
端酒,霍崢不喝。
點煙,霍崢不抽。
哪怕是他主動提出要找人來陪霍崢玩,霍崢似乎也是不鹹不淡的樣子,不說是也不說否。
但隻要做錯了一件事,不悅的眼神頃刻間就投了過來。
江望年覺得自己連活著都是一種錯誤了。
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要直接跪在地上求饒,磕幾個響頭,問一問霍崢到底意欲何為。
如果要弄他,大可以直接叫人把他拖下去揍一頓,犯不著這樣精神折磨。
“倒酒。”霍崢語氣散漫,“你在想什麼。”
“沒,沒想什麼。”
江望年腿腳都有點發軟了,他連忙搖了搖頭,卻似乎並沒有打消霍崢的疑心。
對方巡視的目光在他臉上走了一圈,收回視線以後,指腹輕輕蹭著酒杯,身體朝前移靠。
江望年忙上去給霍崢倒酒,酒水注滿了酒杯。
霍崢不知在想何事,依舊是散漫的腔調:
“今天就來了這麼點人,我不是讓你去邀請他們嗎?一個都沒時間?”
江望年不知道彙報過的事情,為什麼要再彙報過一遍。
但他實在難以揣測聖意,故而老實回答:
“宋少正在進行實驗項目,脫不了身,景少並不在聖埃蒙公學。”
“他人不在聖埃蒙公學,為什麼城堡還開放著。”
城堡?
任憑江望年絞儘腦汁,也想不通跟城堡有什麼關係。
城堡最近又能發生了什麼事?
將城堡最近發生的事情列舉了一遍,江望年終於想起不久前才舉辦的那一場生日宴。
他試探道:“城堡已經不對外開放了,隻有被邀請的學生,會留在城堡裡暫時居住,能住在景少的城堡裡,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殊榮。”
“所以他也接受了邀請嗎?”
霍崢的語氣輕飄飄,仿佛能隨時隨風散去。
偏偏江望年從中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他混沌的大腦像是被人點通了一樣,忽然明白霍崢今天如此古怪的緣由。
如果排除掉霍崢拿其他人取樂的惡趣味。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有人得罪了霍崢,故而霍崢念念不忘,難以忘懷。
這個他是誰就很有考究了。
江望年想起了論壇上最近瘋傳的主人公,還有那位曾經將他踩在腳底下,讓他在無數個夜晚裡魂牽夢繞的主角。
同為參加牌局的兩人。
江望年更偏向於霍崢提起的是後者。
畢竟前麵那位時姓特優生,至今為止,依舊好端端在學院裡上課,來往於實驗室和教學課程之中。
而除了生日宴會當天出現以外,沈清辭卻似乎再也沒有任何聲響。
論壇上不斷刷新的帖子,從一開始的揣測到後麵幾乎可以封禁的言論。
全都是關於遲遲不露麵的沈清辭。
例如,沈清辭跟景頌安已經有了不為人知的關係。
什麼人前不苟言笑的高嶺之花被糟蹋,弄得亂七八糟以後紅著臉說不出話,被困在了古堡裡,心甘情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