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鈞顯然也並不需要得到霍崢的回答。
排名點數率先宣布,被淘汰的人將會被朗讀名字。
在一眾被宣讀的名字裡,霍崢的名字聽上去刺耳無比。
宋墨鈞輕聲回應道:“他把你的點數全拿走了,一個也沒留。”
霍崢神色不明,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煙點亮,火光晃動,他看向宋墨鈞,語氣忽然冷靜了:
“你的手牌呢?”
“解綁了。”宋墨鈞語氣平靜,“兩個人的點數,足夠他斷層第一。”
香煙被舌尖卷入,霧氣燒得喉管都在發疼。
霍崢想起昨天夜裡心裡發酸的疼痛,想起沈清辭靠進他懷裡時沁出冷汗的身體。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是嗎?一切都是用來騙他的謊言。
霍崢聲音幽冷,低聲喃喃道:“沈清辭,你好的很。”
流過的晚霞燒紅了天邊的雲層,將雲層扯下來了一縷縷。
烏雲中透出來的金光,照亮了返程的道路。
沈清辭作為斷層第一,提前坐上了折返的車。
外麵的光隨著車輛前行的步伐,一點點從濃烈轉化為淺淡,最後成為了遠方的光點。
一晃而過,光影趨近於黑暗時,有人主動為他打開了燈光。
“您有任何需求可以直接跟我說。”
侍從的語氣溫和,奉上的食物和酒水散發著誘人的味道。
沈清辭接下了所有物件,衝著侍從提出了唯一一個要求:
“我要獨處。”
侍從自然答應,為他按下了足夠靜謐的隔板。
來參加狩獵日時,沈清辭坐的是足以容納四十多個人的長途大巴車。
回來的時候,作為第一名的獎勵,同樣的車輛大小,沈清辭擁有的卻是獨一人的位置。
車上的侍從成為他服務,他可以享受到寬敞的座位,恒溫的環境,總是舒適的燈光,以及獨一無二的特權。
靠自己奪得的勝利,理所當然可以享受到一切頂尖的待遇,不用再警惕隨時會揭穿他身份的人。
虛弱的身體在此刻得到了徹底的放鬆。
連續奪得兩人的手牌。
即便霍崢和宋墨鈞在這一次狩獵日中並未拚儘全力。
但來自於權貴的驕傲,依舊讓他們手牌上的點數變得極為可觀。
也為沈清辭做出了極大的貢獻。
指尖滑過屏幕,麵部認證通過以後,屬於沈清辭的主頁多出了狩獵日的交叉盾圖騰。
整體評分向上增加了0.6。
總分為26.7的績點分數,距離滿分30相差那麼寥寥幾分。
一切都是值得的。
沈清辭並非不知道霍崢愈發灼熱的眼神。
如果說最開始是因為宋墨鈞下藥導致的後果。
後來他更換了身上所有的衣物,將香味的來源徹底消除,霍崢的靠近也隻是與日俱增。
那些一次次的妥協,因為他更改的舉動,每一項都在彰顯著與眾不同的偏愛。
隻要他妥協,表露出一點願意和霍崢和平共處的意思。
毫無疑問,霍崢會搖著尾巴,一臉凶狠地將東西全都交到他的手上。
無論他想要什麼。
對於上流權貴來說,金錢隻是最為廉價的東西。
但沈清辭心高氣傲,隻能他拿彆人當墊腳石,可從來沒有讓他犧牲的道理。
與其當某人偏愛之下獨一無二的玩寵。
不如當手握權勢以後蔑視所有人的上位者。
霍崢逐漸開始越界,宋墨鈞拿他當做計劃中的棋子。
既然都對他有所圖謀,那兩個人都成為他的墊腳石,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嗎?
這世上可沒有那麼好的交易,既然準備狩獵他,就應該做好被反咬一口的準備。
屏幕光影在沈清辭臉上閃爍,長睫垂下的陰影,顯出了幾分鋒利的冷漠。
他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