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鈞看向沈清辭清瘦的身影,開口道:
“最近過的怎麼樣?”
“一般。”沈清辭手上書寫的動作沒停,淡淡地應了一聲,“有事?”
“沒事不能來找你嗎?”
宋墨鈞道:“這些人很煩人吧,總是出現在你的身邊,不管是上學的還是做實驗,都總會有人不識趣地靠近,試圖從你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筆尖停止停止,點出了一個標點的符號。
沈清辭掀起眼眸:“這不是你們想要的嗎?”
“我沒想過。”
宋墨鈞說這話時半笑不笑,眼中的無奈似乎更甚:
“我隻是默許了阿崢的行為,因為我跟他一樣,都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選擇踩著我們上去。”
“很簡單。”沈清辭回答道,“你和他都想利用我,被我用一下怎麼了?”
理所當然,且傲慢無比的一句話。
沒有一分的愧疚心虛,全都是對自己掠奪成果的欣賞。
真是壞的要命。
宋墨鈞早已習慣沈清辭的個性,更清楚跟沈清辭談感情是件很沒有必要的事情。
霍崢說的許多話或許都帶有濾鏡,唯獨一句話是對的。
沈清辭確實是個沒心沒肺的人。
宋墨鈞了解沈清辭的品性,沒有退卻,眼神中甚至隱隱浮現欣賞。
他借著拿書的動作,換到了沈清辭的右側。
透過光影間隙,能看清沈清辭單薄眼皮上的血管,像是一層薄雪,被青色枝蔓覆蓋。
宋墨鈞:“如果你覺得麻煩,可以接受由我發出的比賽邀請,選擇你最擅長的領域怎麼樣,帝國研究史,以你的本事,取得第一應該並不困難。”
同樣是比賽,不同於霍崢提出的幾乎瀕臨極限的比賽。
這種屬於沈清辭舒適區內的邀請,更像是一份溫和的援助。
好似宋墨鈞在這段時間內進行了反思。
對兩人之間的關係,仍舊保留著緩和的餘地。
隻要沈清辭做出聰明的選擇。
接下屬於宋墨鈞的比賽邀請,他就能得到足夠安靜的空間。
這份安靜來源於不再分庭抗禮的對抗。
同樣也意味著,沈清辭走進了宋墨鈞的羽翼之下,選擇性成為了他派係中的一員。
宋墨鈞知道如果在正常情況下,沈清辭隻會一巴掌抽在他臉上。
他那麼心高氣傲,又怎麼願意屈居其他人的庇護之下。
但是沈清辭現在不是沒有選擇了嗎?
整個學院都在逼迫沈清辭,霍崢三番兩次發出的邀請函,已經讓沈清辭走在了鋼絲之上。
如果不能拿出有力的抗爭,他將落入更加糟糕的領地。
他等待著沈清辭的回應。
應該扛不住的沈清辭將寫完的筆記丟在了他的跟前。
書頁被風吹動著翻滾,上麵瀟灑的字跡寫出了一篇嚴謹而精細的論文。
是關於古帝國曆史的研究論文。
為了保證學生思想上的絕對統一,入學新生都會係統學習古帝國曆史這一門必修課。
宋墨鈞在這一年前也曾學習過這門課程。
這門課程的通過率能達到98%以上。
但合格不代表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