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課業中保持著優秀成績的宋墨鈞,在擔任了該門課程助教的情況下,依舊也隻拿到了一個擦邊A級的評分。
甩在他麵前的是前天剛發下來的論題,用於練手的作品。
沈清辭用詞精簡,內容卻緊扣著主題,且宗旨十分的精彩,幾乎是一篇足夠評級為a的論文。
這樣的一篇作品,卻隻是在極短的時間之內造就。
哪怕是優秀如宋墨鈞,他也不敢擔保自己一定能做出類似的答卷。
“這門課程我的評分能到a級,”
沈清辭往後靠著,修長清透的指間夾著一支筆,慢悠悠在指尖輕轉:
“以我的能力,學習過的課程不需要再鞏固第二遍。”
“你覺得呢?老師。”
沈清辭的語調足夠高傲。
課室裡陷入了一片死寂。
聲音可以藏住,目光卻無法遮擋。
沈清辭並不在意旁人的視線,或者應該說,很少有人能讓他停留。
他拿著東西離去,周圍人的視線隨即消失。
如同蔓延著的某種病毒在進行不斷的變異。
從一開始的窺視,再到後麵隱隱的震驚,現在則是變成了麻木不仁的忌憚。
如果眼神能夠說話。
他們更想問沈清辭想去哪裡,是選擇走向古堡,投入霍崢的庇護,主動向他磕頭認錯,表示自己再也不會冒犯。
還是轉而投向曾經為沈清辭出過一次頭的晏野,性格冷淡,不同外界打交道的皇儲,同樣可以庇護沈清辭。
再不濟。
再不濟也可以選擇宋墨鈞,雖然沈清辭才下了宋墨鈞的麵子。
但宋墨鈞向來脾氣好,對待所有人都溫和無比,又怎麼會計較沈清辭短暫的冒犯呢?
無論哪一種,都能讓沈清辭從混沌的旋渦之中脫身而出。
但沈清辭選擇走向了距離躁動更遠的課室。
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硬生生破開了朝他席卷而來的一切風浪,就這麼不斷前行,將一切拋諸於腦後。
宋墨鈞坐在椅子上未動,窗外的光影遊走,陰影卻無法驅散發。
仿佛壓在了他的肩頭上,讓他周遭的氣溫同樣降低了幾度。
哪怕是作為棋子,能得到他居高臨下的賞賜,都是一件極為罕見的事情。
但是沈清辭拒絕了。
沈清辭以絕對的實力,證明了他什麼都不需要。
不需要幫助,不需要投誠,更不需要來自於宋墨鈞的邀請。
修長指尖輕輕推動著桌麵,宋墨鈞唇角的笑容依舊溫和,卻透著幾分泛著冷的寒涼。
他的眼神陰冷,像是極為罕見的藝術品一般,回味著沈清辭離開的一舉一動。
宋墨鈞輕聲喟歎:“膽子太大了。”
沈清辭的身份一直有問題,他可以說是幾人中,最早一個對沈清辭進行調查的人。
他習慣於將一切都掌控於掌心之中,無論是將要利用的人,還是值得信賴的盟友,全部秘密都要對他公開展示。
屬於宋家機密的調查團隊,卻沒能在沈清辭身上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關於特優生的公布欄目上,沒有關於沈清辭的名字。
學校內的所有檔案文件上,獨屬於沈清辭的那一份檔案被單獨抽調。
而分配給沈清辭的教師宿舍樓,也同樣蓋上了聖埃蒙公學理事會的章程,代表這是一份合理的搬遷。
哪怕宋墨鈞作為皇室欽點的醫學代表,在研究院中擁有著超乎常人的身份地位,卻依舊無法從理事會手中得到關於沈清辭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