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德是拉丁裔,但算得上土生土長的帝國人。
以他對自己生平的介紹,簡單來說,可以統稱為,從國外來到了古帝國做教授的父母,生下了一個長著外國皮囊,但是說著一口土話的混蛋小子。
但是所以說他是混蛋小子......
沈清辭將眼神移到了阿布德身上。
拿著大把紮啤往嘴裡灌的阿布德成為了全場焦點。
發現有人給他拍照以後,阿布德喝酒的動作更加豪邁。
旁人的目光幾乎成為了他的興奮劑,酒水一點點吞咽下肚,來不及咽下的酒液打濕了半個身子。
“爽!”阿布德粗獷地一擦嘴,在沈清辭旁邊坐了下來,“我好久沒這麼喝酒了,真是爽。”
沈清辭:“我來六區的第一天,你不是就喝醉了回來的嗎?”
阿布德手中拿著大杯裝的酒杯,又往嘴裡猛灌了一口,笑著說:
“那時候不是沒錢嗎?喝酒都隻敢小瓶小瓶的喝,哪有現在喝得爽?我覺得我運氣真不錯,那麼多賽車手需要領航員,我偏偏分給了你,你拿下第一名,我的獎金翻了兩倍,今天晚上哥請你喝酒,放心大膽的喝,不要客氣。”
沈清辭端著酒杯喝了一口:“那我要喝多點。”
背靠在椅背上,阿布德的眼神飄到了沈清辭身上,覺得今天晚上氛圍太好,連帶著沈清辭那張矜貴清冷的臉都透出幾分柔和。
鬨嚷的煙火中,阿布德感覺自己的靈魂有點脫離。
大概是喝多了,酒勁上來了。
有些人喝醉了酒喜歡說話,像機關槍一樣說個不停。
有些人則是選擇閉上嘴耍酒瘋,恨不得給所有人表演一套醉拳。
阿布德則是前者中的最極端。
他是一喝醉了就話多,鋪天蓋地的傾訴欲壓在胸膛裡,隨時都有可能衝破牙關,說個沒完沒了。
但是他醉歸醉,說話也是有講究的。
阿布德當了那麼多年領航員,作為資深且富有經驗的圈內人。
他經常會被各種學校聘請過去參加專業賽事。
那些來自於學院裡的年輕賽車手並不全都是友好的。
有一些年少成名的賽車手眼高於頂,多說兩句話都覺得厭煩,更不可能跟他來路邊攤吃飯喝酒。
沈清辭比那些人身份更高,清冷矜貴的要命,竟然願意同他一塊出門。
阿布德點燃了一根煙,遞給了沈清辭,看著那支煙被色澤淺淡的薄唇輕輕銜著。
他望著沈清辭有些濕潤的長睫,莫名想到了某種金貴的瓷器。
“我以為你們大少爺都嫌棄這種小地方,不會跟我來這喝酒呢。”
阿布德笑著說道:“咱們之間也是緣分。說句實話,要不是這場比賽選中了我,我們兩個大概這輩子都沒辦法見麵,我們就不是一個階級的人。”
沈清辭撚動著指尖的煙,沒抽幾口。
他可以因為比賽取得勝利,和領航員一起體驗鄉土風情。
但對於高階級的權貴來說,他不可能對所有東西都表示出一視同仁的接納。
他吃了飯,就不能抽太多劣質香煙。
麵對隊友抒情的言論,沈清辭回答簡短:“緣分。”
“哎你真是。”阿布德長歎一聲,“你說話那麼冷冷的,那要不是人留在這裡,我真以為你不願意跟我一塊喝酒。”
沈清辭:“一般想喝。”
阿布德:“......”
他啪的一聲拍了下桌子,疼得齜牙咧嘴:“你逗我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