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給自己點了一支煙,看著煙霧繚繞。
火星子在黑暗中明明滅滅。
沈清辭掐滅了煙頭。
一次生日許一個願望。
沈清辭差不多五六年沒過過生日,攢一攢應該有一籮筐的願望了。
他不貪,多許一個願望應該不算過分。
想了很久,直到外麵的燈光趨近黑暗。
沈清辭想出了剩下的另一個願望。
那就祝他如願以償吧。
爬上去。
爬的高高的。
爬到所有人都夠不著的地方。
擊劍比賽進入了收尾階段,最後的一場計分賽在上午九點鐘完成了比拚。
想要觀看聯誼賽的學生,需要提前在教務係統上進行申請,去爭奪有限的觀眾名額。
沒搶到名額的學生隻能重返校園,在校園投屏內觀看各類比賽現狀。
但無論如何,參加聯誼賽都是件令人激動的事情。
搶到名額的學生,率先坐上了聖埃蒙公學配備的車輛,進行中轉以後到達遊輪地點。
車輛大多數由學院提供,因為情況特殊,V2級以上的學生也難有特權。
這種情況下,v2級就算和普通學生坐一輛車也是合理的事情。
沈清辭本來打算坐校車前往集合點,但是阿布德死活不從。
“老天爺,你跟他們能一樣嗎?你就敢坐校車。”
沈清辭陳述事實:“校車上有五個v1級的選手。”
“那也不行。”
阿布德支支吾吾半天,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但是態度很強硬:
“總而言之你坐賽車去就行了,剛剛奪冠的參賽選手,難道還能沒車坐,需要跟彆人擠在一塊?”
沈清辭平靜地望著阿布德。
阿布德高大的身影都要縮小幾分以後,他才點了點頭,上了賽車。
車門關上,阿布德繞到另外一邊上車時,眼神掃過了周圍那一圈的人。
六區臨近海岸,環境潮濕溫暖。
開放給聖埃蒙公學少爺小姐們的上車地,是最為奢華寬闊的廣場。
寬敞明亮的區域,對於來自於一線的少爺們來說,顯然還是太過於擁擠。
他們不喜歡人擠人,除了自己選擇的同伴以外,任何團體的靠近,都會讓他們感覺到被侵犯領地的不適。
哪怕場地足夠寬敞,但依舊能看到他們臉上傲慢的不屑。
對於少爺小姐們來說,六區顯然不值得有任何留戀的地方。
他們卻罕見的駐足停留。
阿布德知道這是為什麼。
他拉著車門關上,將外麵的視線全部隔絕。
狹小的空間關停了讓所有繼承者矚目停留的視線。
那些目光不斷地彙聚交錯。
人群之中視線,似乎永遠停留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太恐怖了。
阿布德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眼神,那些視線劃過沈清辭的下頜、黑發,乃至於輕抿的唇角。
不斷加強的侵略感在暗處生長著。
他們都對沈清辭感興趣。
阿布德隱隱知道這些視線的來源。
作為被聖埃蒙公學選中的領航員之一。
他的身份暫時列入了聖埃蒙公學內部名單之內,擁有了工作人員的權限。
阿布德原本隻是打算查詢下一場比賽地點,卻在上麵看見了許多關於沈清辭的言論。
這些語句像是紛紛揚揚的雪花,一場又一場的落下,試圖將底下的人掩埋。
阿布德看著評論,甚至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埃及的鬥獸場。
飄揚的旗幟之下。
觀眾們為取得了勝利的國王不斷加碼,以一種癡迷的態度,期待著國王的下一場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