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恰好,他在八區同樣擁有房產。
天色剛亮,霍崢就特意挑了最靠近海岸的那套彆墅,讓仆人提前打掃房間。
即便如此,在開門進去時,他依舊腳步一頓,為眼前出現的一切感到可笑。
送來的花枝堆滿了整幢彆墅。
玫瑰嬌豔綻放,花香撲鼻。
霍崢讓仆人清理出去,看見桌上的最後一束粉玫瑰時,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讓傭人清理的步伐。
淡粉玫瑰被皮質手套觸碰時,上麵的露水幾乎快要滴落下來。
好像下一秒就會被揉碎。
霍崢看了一眼,覺得這樣的東西大概隻會被沈清辭嘲笑。
但他依舊沒有處理掉。
他現在心情很好。
抽在臉上的不是巴掌印,可以稱得上是他的功勳章。
沈清辭打他了,在場那麼多人,沈清辭怎麼就不打彆人,偏偏要抽他呢?
他的地位不一樣。
坐在沙發上,霍崢修長骨感的指尖握著打火機,撥弄開來的火星子在黑暗中亮起了光。
晃動著的光影,一點點照亮了他冷靜深邃的麵容。
高挺的眉弓之下,漆黑雙眸分明藏著幾分懶散的笑意。
26天,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過來的。
上次學院賽結束以後,沈清辭再也不肯跟他說任何一句話。
不管是後期參加拉力賽出現問題,需要找人求助,還是跟他見麵時的時刻。
隻要有他在,沈清辭的嘴就像裹上了膠帶一樣,上下嘴皮子粘的牢牢的,完全沒有開口的欲望。
他寧可沈清辭罵他,打他,當著所有人的麵抽他這一巴掌,也不願意沈清辭看見他以後漠視他,將他當做空氣。
如果沒有今天這一巴掌,就證明沈清辭對他沒有任何多餘的感情。
利用完他以後,就將他當作鞋底上不慎沾染的塵埃一樣,踩過去就算了。
但隻要抽上一巴掌,就證明他在沈清辭心中跟陌生人不一樣。
霍崢寧願看見沈清辭憎恨他,也不願意沈清辭將他完全忘記。
結局很好不是嗎?
昨天沈清辭無家可歸,今天夜裡,沈清辭就會來這裡找他。
看在沈清辭到處顛簸,瘦到下巴都尖了,今天他不會再把沈清辭拒之門外......
一分鐘,隻要沈清辭敲一分鐘的門,他就會把對方放進來。
雙腿交疊著,霍崢敲擊著桌麵的指尖一頓。
算了。
半分鐘吧。
隻要半分鐘。
讓他看見沈清辭求和的誠意,他們依舊可以像之前一樣當朋友。
能當他的朋友,放眼整個帝國,也沒有幾個人能擔得上這個名號。
隻要沈清辭願意跟他服軟,就算沈清辭身份可疑,他也能讓沈清辭瞞得天衣無縫,讓所有人都把沈清辭捧到天上。
霍崢輕垂著的漆黑眼眸銳利。
在房門終於被敲響時,他的眼神幾乎是明亮了一瞬。
為了證明自己並沒有刻意等待,霍崢慢條斯理地多待了半分鐘,才按下了開門的按鍵。
他的唇角微微上揚,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在下一秒變成了麵無表情的冷漠。
敲門的是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