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成為了兩人中的泥潭,拖拽著每一個靠近的人。
短暫的停歇以後,沈清辭再次啟動發動機。
聯誼賽沒有那麼長的時間給選手演練。
隻有在最可能出現沙塵暴的中心區域練習才最有用。
這段路途,恰好也是沈清辭此前不夠熟悉,並且屢次失誤的位置。
他已經習慣了自己的運氣總是比其他人差。
在麵對不同的起跑線時,他最習慣的事情,就是追逐其他人的身影。
隻要給他一個機會,他就會反超對方,取得下一次的勝利。
晏野被他訓斥以後,再也沒出現類似的失誤。
故而在賽道走向儘頭,開車回彆墅區時,沈清辭沒有像昨天訓練一樣,直接將晏野丟路上,讓他坐皇室的車回去。
而是轉著打著方向盤,將賽車開進了莊園內。
晏野也意識到這並不是回家的道路,沉默片刻以後道:
“我可以下車了。”
“那你跳車吧。”沈清辭語氣平淡,“滾下去。”
晏野隱隱猜到了答案,微小的不確定性讓他閉上了嘴。
直到沈清辭將車開進莊園內部,雕花純白大門上的家徽徹底證明了晏野心中的猜想。
隸屬於八區中心區的私人莊園不對外售出。
整個區域都隸屬於卡斯特家族,倒鉤似的J字圖案,晏野見過無數次。
沈清辭帶他回家了。
沈清辭拔了鑰匙下車,車上的人依舊屹然不動。
“你想住在車上嗎?”
“我可以在外麵吃東西。”晏野淺金色的眼眸注視著沈清辭,“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沒關係。”沈清辭回答的很是無所謂,“反正有人做飯。”
燉煮好的雞湯在鍋裡泛著金黃色的光澤,將上麵的一層油去除以後,咕嘟咕嘟冒出來的熱氣都透著誘人的味道。
景頌安耐心地提著湯勺,一點點往裡麵加佐料。
在等待湯煮熟的過程之中,他還在愉快地哼唱著歌曲。
他很少做這樣的事情,上一次幫忙做菜是在父親的五十大壽上。
美其名曰為他的父親獻上一份賀禮,實則在雞湯裡下了過量的黃芪。
喝下一口,直接苦到他的父親原地升天。
當時的景頌安笑臉盈盈,甚至還有點委屈的表示怎麼一點都不懂他的用心。
父親則表示他少乾蠢事,還不如讓廚師來做。
景頌安當時對謾罵一概接受,並且交代廚師,在接下來的一周內,全都在湯裡加上過度的黃芪。
不屑於給任何人做飯的景頌安,現在則是精心調控湯水的味道。
他力求讓每個細節都完美無比,浪費的材料能塞滿兩個垃圾桶,負責搞衛生的保姆一早上來了兩趟。
景頌安都不在意,他隻想給沈清辭做出最完美的一頓飯菜。
能夠給心上人做飯,是件多麼美好的事情。
景頌安幻想過他跟沈清辭的生活,但幻想終究隻止步於虛浮的夢境之中,一切都比不上現實來得更加美妙。
他期待這一天已經太久,故而每個步驟都要做得十分儘善儘美,力求讓沈清辭對他愛不釋手。
將燉好的湯盛出來,已經早早準備好的六菜一湯,在保溫係統下維持著該有的溫度。
終於騰出手來的景頌安計算著沈清辭回來的時間,走到鏡子前,調整了一下圍裙的弧度。
為了讓沈清辭多看兩眼。
他可以說是將自己打扮得十分清新脫俗。
上半身是v領的設計款襯衫,被圍裙束縛起來以後,垂在臉側的金色長發讓他看上去更是毫無攻擊性。
他像是任何一個麵對伴侶展示魅力的雄性一樣,傾向於通過外貌的誘惑,能夠讓素來冷淡的伴侶對自己的關心更多一些。
雖然沈清辭暫時不是伴侶。
但景頌安覺得這隻是即將到來的事情。
上次見麵的時候,沈清辭邀請他去漆黑的暗室裡麵共處一室。
而這一次,則是接受了他的請求,願意住在他的房子裡。
那麼下一次,沈清辭就會成為卡斯特家族的另外一個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