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什麼愣。”沈清辭簡短道,“賽後適量補充水分,有助於身體機能恢複。”
晏野接過電解質水,掌心依舊泛著溫熱的觸感。
他似乎從中得到了一點溫熱的力量源泉,仰起頭,再一次看向沈清辭:
“你受傷了嗎?”
“沒有。”
沈清辭隨口應了一句,把水遞給晏野以後,就打算等著車接他重新回到聖埃蒙公學的駐紮地。
所有選手在取得了比賽勝利之後,都需要回本學院內進行登記。
他給晏野電解質水的意思很簡單,視察一下這位身份尊貴的皇儲閣下,有沒有因為他過於瘋狂的舉動出現心理問題,
好在沒有。
既然晏野沒事,沈清辭也可以放開手腳,迎接屬於自己勝利的成果。
他賭贏了,理應得到所有人的嘉獎。
房門之外,光線再一次透了進來。
這一次,外麵的陽光不僅隻有八區寒冷的冷風,屬於陽光的灼熱感,同樣落在了他的身上。
沈清辭微微屈起了一下指尖,剛才遞水給晏野時,並不顫抖的手,此刻有著微微抖動的弧度。
那是因為過於用力握緊方向盤,在高強度行駛之後留下的短暫後遺症。
後遺症會如同嚴寒一般,在太陽升起的時候被驅逐。
一如他為自己一步步打拚出來的成果一樣。
苦痛是短暫的。
如果上帝允許用痛苦來換取前途,沈清辭恐怕會是最為積極的一個。
過於糟糕惡劣的出身,讓他從不畏懼前行的苦難。
滿是荊棘的道路上,從來沒有哪一刻讓他平坦地從上麵走過。
他不是不害怕,不是沒想過自己要是萬一賭輸了,會從上麵滾下去,成為那些肋骨摔斷的倒黴蛋。
但是他承擔不起失敗的後果。
比起躺在病床上痛到吐血,比賽失敗所浪費的時間金錢,更讓沈清辭難以接受。
從來沒有任何人願意為他托底,其他選手失敗了還能明年再戰,他卻連再次參加的時間都沒有。
他的信條隻有成功,前進,從來沒有後退的選項。
他不能輸。
所以他不可能輸。
壓住了在微微發顫的手,沈清辭麵容平靜,微眯著眼感受發燙的陽光。
他贏了。
贏得很精彩。
一切都值得。
晏野擰開瓶蓋,喝下沈清辭遞來的電解質水。
用於補充運動員流失體力的水,卻有些不同之處。
很甜。
他的視線不可控地落在了沈清辭的身上。
所有完成比賽的選手,都會在休息室裡麵統一等待著各自學院的車輛進行接送。
八區天氣太過於寒冷。
休息室為了保證選手的絕對清醒,並沒有開啟任何取暖的設備。
有些凍得受不了的選手打開了門,一個兩個寧可站在外麵沐浴陽光,也不願意鑽進房間裡待著。
中途退賽或是翻車的選手,要麼在醫務室裡,要麼已經回到了學院駐紮地。
留在此處的選手,都是完成了整場拉力賽的選手。
將近半個月的賽事足夠讓人感到疲倦。
高度集中的精神,每個階段的比分咬緊,總體的罰時疊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