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抬眼看去,撞上了湛藍色的眼眸。
景頌安今天把自己打扮的格外優雅漂亮,上半身穿了露鎖骨的蕾絲襯衫,金發紮在側邊,飄逸的衣角似乎透著芳香。
連靠近沈清辭的時候,束發的絲帶都會在沈清辭的脖頸間晃動著,一下又一下,隨著呼吸搖曳,無孔不入地侵占著沈清辭周圍的空間。
那幫人靠近沈清辭的時候,尚且知道什麼叫做分寸和距離。
但對於景頌安來說,這種東西完全不存在。
見沈清辭不回答,他的神情也有幾分苦惱:
“哥哥怎麼不和我說話,是我哪裡做的不夠好嗎?”
“你好像很喜歡說惡心人的話。”
沈清辭單手撐著臉,將煙頭撚掉,端起酒杯,修長骨感的手指托著透明的玻璃杯,幾乎堪稱藝術品。
景頌安的眼神都沒辦法從沈清辭身上移開了。
他的目光死死凝聚在沈清辭身上,過分炙熱滾燙,燙到讓人無法直視的程度。
直到那隻修長骨感的手緩緩靠近,沈清辭抬起了手,將杯子壓在了他的唇瓣邊上。
“喝。”
景頌安終於回神:“哥哥,我對這種酒過敏。”
沈清辭臉上的神情依舊漠然,語氣不容置疑:“喝。”
“我喝下去,哥哥會覺得我乖嗎?今天我也有禮物想送給你。”
明明杯子裡是能夠讓自己過敏的成分,景頌安卻依舊用手撐著桌,想要低頭去接玻璃杯,卻被沈清辭抬高的杯口直接倒下。
沒有任何一分憐憫,往下倒灌的酒水,也沒有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苦澀酸甜的味道,含著可能致命的風險,連咽下去的姿態都狼狽無比。
景頌安沒來得及咽下去的酒水,終於還是打濕了他裸露在外的鎖骨。
他的眼神泛著淚光,隔著透明的酒杯,看清楚了沈清辭的臉。
頂端的側影勾勒出了沈清辭修長清瘦的身形.
他就這麼坐在了沙發上,眼神幾乎像是一場激不起任何波瀾的雨。
杯子裡的酒液幾乎徹底被灌下,景頌安已經能感受到喉嚨隱隱發緊。
他的金發糟糕又淩亂,毫無任何顏麵的情況下,聲線依舊透著點黏糊的溫柔。
他扯開領口,讓沈清辭看自己因為過敏泛紅的鎖骨:
“好看嗎?”
沈清辭漫不經心道:“一般,你弄臟我了,滾遠點。”
景頌安當然不願意滾遠一點。
但他同樣有顧慮,不敢在沈清辭的底線上反複橫跳。
一味強取豪奪,換來的隻有被拋棄的下場,霍崢就是最好的例子。
現在沈清辭好歹還願意灌他酒喝,其他人可沒有這樣的待遇。
他不會像那個自大狂一樣,將自己唯一的特殊待遇作掉。
於是景頌安選擇乖乖讓出路。
沈清辭轉身離去。
沙發區域隻剩下景頌安一個人。
他接過旁人遞來的毛巾,輕輕擦拭著脖頸時,聽到有人壓低聲音說道:
“沈清辭也太囂張了,就算連續拿下了兩次冠軍,也不能挑戰您的權威啊,景少,需要我為您做事嗎?”
“你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