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將景頌安強製送出國外時,打的是讓景頌安知難而退的想法。
女人篤定了被自己嬌養到長大,儘管已經可以獨擋一麵,但依舊無法離開母親的孩子,會因為國外的危機感到畏懼,本能蜷縮回她的羽翼之下,最後和她繼續維係著共生關係。
但她唯獨沒想到景頌安這一次的決心會如此的重。
卡斯特家族早年發家史上殘留著的遺患,都被景頌安一一拔除。
景頌安以所有人都沒想到的速度,將反叛者一一處理掉。
連帶著將在國外掌控大局的幾位元老級人物和一位私生子,也一並處理——
直接將人打包送進了能讓人聞風喪膽的d級監獄之中。
景頌安下手的狠戾程度,連遠在國內的女人都始料未及。
跟女人同樣反應的還有丈夫。
隻可惜她的丈夫空有名頭,已經毫無實權,被酒色侵蝕了身體,再也無法處理正常的事務。
卡斯特家族家族早不複當年榮光,他自然也沒辦法對兒子做出任何製約。
沒有任何人可以控製住景頌安。
他就像是太久沒嘗過鮮血味道的毒蛇。
隻要有人阻擋他前進的道路,他就會用遍布著花紋的蛇身,將人纏裹起來,直到將那人掐到窒息,吞進肚子裡,化為自身的養料。
女人以為自己可以像往常一樣,輕易掌握景頌安,但事實是她的勸阻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無論是溫聲細語,試圖喚醒景頌安的意識,還是拔高音量的訓斥,全都被景頌安視若無睹。
並且因為女人乾擾的舉動,景頌安特意在國內設置了審批處。
她的每一次消費,每一次外出社交的活動,都會以監管卡斯特家族家產為名義全部審核彙報。
儘管景頌安為她增添了許多金額。
但那些金額之下,意味著的卻是絕對喪失的自由,她的所有一舉一動都受製於景頌安。
同樣也意味著,曾經依賴於母親的孩子已經徹底長大,不僅不再需要母親的庇護,甚至已經膽大妄為到將母親攥緊在掌心之處,讓整個家族隻為他一人的意願行動。
而這一切的起源。
隻是為了一個男人......
隻是為了一個男人。
女人強撐著自己的尊嚴不肯低頭。
她安靜地看著景頌安進了浴室,又換了一身新衣服出來,對著鏡子開始擺弄頭發。
那些柔軟的布料好似成為了鳥雀在身上裝飾的羽毛,眉眼間是藏不住的期待,分明就是要去見心上人的喜悅和慎重。
太陌生了。
作為母親的女人重複核對數次,都無法從那張完全一致的麵容中找到自己曾經兒子的模樣。
她問道:“你不是最討厭彆人說你漂亮了嗎,現在弄成這樣是要去乾什麼?”
“他不喜歡男人。”景頌安以一種輕飄飄的語氣,說著能讓女人心梗的話,“我要是漂亮點,他對我的態度說不定能好點。”
女人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咬牙切齒:
“人家不喜歡男人,你還上趕著去舔他乾什麼?他以後會成家立業,等他有了自己的家庭,你不管做什麼都是徒勞。”
“他才不會成家立業!”
景頌安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陰冷,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他收斂了睫羽,似乎再一次變回了平靜的模樣:
“沒關係的媽媽,我會處理掉任何一個試圖靠近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