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不知道我等你多久了,我不應該用那樣的方式對待你,我應該把你捧起來,捧得高高的,把我能擁有的一切都給你,如果我早這麼做,這麼是不是早就能......”
“你能彆這麼瘋嗎?”沈清辭平靜道,“像個正常人一樣很難嗎?”
“我瘋嗎?”景頌安有些緊張,抬手想要撥弄一下自己的發絲,又發現自己的金發並沒有因此變得淩亂。
於是手停在了領口處。
教堂沒有鏡子,也沒有任何東西讓他端詳自己的容貌。
自然也無從評判自己從外表上看,是否符合沈清辭口中正常人的標準。
景頌安隻能仰起臉去看沈清辭,讓自己的眼神看上去更正常一些,視線卻情不自禁地被沈清辭的唇吸引。
“我以前不是這樣的。”景頌安想要為自己辯解,停頓了一下以後說道,“我是遇到你之後才這樣的,我因為你像個瘋子,我應該討厭你,可是我.....”
景頌安聲音越來越小,透著無儘的糾結:
“我控製不了我自己,我覺得我應該恨你,但是我又情不自禁地被你吸引,我想要像個正常人一樣,但是一想到有彆人在你身邊,我就想讓他們都去死.....”
“他們算什麼東西。”
景頌安聽清這句話,卻又懷疑是自己的幻想。
他看清楚了沈清辭漆黑的眼眸,裡麵的確是無所謂的冷淡。
他試探著,向前靠近了那麼一點點的距離,沒有像以往一樣被沈清辭強製性的推遠。
這種縱容的氣氛,在他們之間實在是太過於少有。
他同沈清辭之前的會麵,都是由他單方麵的死纏爛打。
但這次不一樣,真的不一樣。
他能看清楚沈清辭烏黑的眸,也能感受到他身上如霜雪落下般清冷的氣息。
不同的是,沒有灼熱的痛感,也沒有什麼總是冷漠的言辭。
他可以留在沈清辭的身邊,哪怕是小小的靜謐,對於景頌安來說都彌足可貴。
“感覺像做夢。”
景頌安輕笑了一聲,覺得就算是做夢,也沒有這樣好的事情。
夢裡的沈清辭總是無視他,矜貴抬起的下頜,意味著他永遠是不可被輕易采摘的明月。
而在教堂之中,在耶穌的注視之下。
沈清辭現在注視著他,眼裡隻有他,也僅僅有他。
但這樣還不夠,他想要的更多,不僅是這樣和平的時刻,還有在一次又一次的縱容之下,沈清辭對他的另眼相待。
“比夢還不真實。”
“你不信嗎?”
“信。”景頌安的聲音越來越小,扭頭看向沈清辭時,不總是像之前一樣笑著,傾儘全力展示自己。
他臉上的神情甚至是空白的,隻是這麼虔誠地看著,像在看什麼寶物:“騙我的我也信。”
沈清辭錯開了視線,抬起的手壓在了他的肩上,隻是輕輕拍撫的一下,像是要將布料凸起的褶皺壓到平整,又再度給予了景頌安無儘的力量。
“你想要的都給你。”景頌安再一次說道,語氣認真,“想要什麼都可以。”
沈清辭平靜垂首,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位處金字塔頂端,被萬眾矚目家族的繼承者。
窗簾縫隙露出的光芒,折射在沈清辭的手上,又在頃刻間消融。
他俯下身,聲調清淺淡然,幾乎同消失的光線一般徹底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