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還能和沈清辭維持曾經搭檔的關係。
等回到聖埃蒙公學,恐怕沈清辭就會徹底履行當初的那句話,再也不讓他靠近。
晏野想,他沒辦法接受這樣殘酷的懲罰。
屏幕被放大,被查看了上千次的視頻,終究還是再一次走向了結尾。
暫停鍵出現在了屏幕上,晏野指尖微動,想要再一次播放時,一直在打瞌睡的小狗搖著尾巴,咬著他的褲腿,像煤氣罐一樣在他的腿邊滾動著。
“你今天吃過了。”
小狗聽不懂話,依舊在滾來滾去。
晏野終於停下了繼續觀看的舉動。
他拿出狗糧,給狗盛上了滿滿一碗。
得到了狗糧的小狗栽進了盆裡狂吃,吞咽的響聲成為了房間裡唯一的動靜。
晏野低下頭,淺金色瞳孔倒映著那隻縮小的小狗,指尖穿過對方的毛發,從後腦勺摸到了脖頸處,屈指輕輕蹭動了一下。
“他以前喜歡這樣摸你,你還記得嗎?”
小狗聽不懂人話,但很有禮貌,順著晏野叫了一聲。
晏野又加重了摸它的力道,這一次不再是撫摸它的腦袋,而是一直停留在後背處的位置。
是沈清辭偶爾的那幾次摸小狗時,最經常摸的位置。
晏野將小狗從維修站中接回來,不是因為有多麼愛狗,隻是單純想留下兩人之間的回憶。
偷拍沈清辭的照片和視頻,是想念的具象化。
一隻兩人共同飼養的生命,同樣也是回憶的體現。
也許是因為曾經被短暫地送給了維修站。
再一次回來的小狗比之前聰明聽話了許多。
以前會咬著人的褲腿不放,現在隻是很短暫地咬上一口。
晏野教了它幾天,它學會了握手站立和行禮,甚至還會主動在房間內叼來東西給他。
但這隻小狗再聰明,學會的新技能也無法展示。
狗並不懂這些,依舊埋頭吃著著碗裡的糧食。
狗不會明白什麼叫做保持距離,也不明白為什麼當初終日待在一起的兩人,現在已經形同陌路,連見上一麵都變成了一種奢求。
晏野離開了房間,將門再一次關好,給沈清辭發去了消息。
他這幾天總是會給沈清辭發去消息,距離離開八區的時間越短,他發送的消息就越頻繁。
所謂頻繁,也隻是相對而論。
例如從一條增加到了五條。
總歸來說,一天24個小時,隻有五條消息的出現,看上去並不那麼讓人煩心。
知道自己並沒有因為長時間的並肩作戰,在沈清辭心裡留下特殊印象以後,晏野的一舉一動就變得更加慎重。
如果是景頌安,絕對會無休止地給沈清辭發去消息。
沒有邊界感的打擾,大概率會讓景頌安進黑名單。
而他克己守禮,維持著界限的消息,也許會讓沈清辭多看一眼。
但事實是,晏野並沒有得到沈清辭的回複。
也許是他那天的行為太過於越界。
沈清辭沒有將他驅趕出去,已經保留了最後一絲顏麵。
如果以正常的理智來判斷,晏野應該繼續保持安靜,也許回到學校以後,在沈清辭對他有需要的時候,他們依舊可以像之前一樣相處。
或許沈清辭不會再毫無顧忌地跟他待在同一個房間之內,但他們應該能算得上單方麵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