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謙的金線與敵方黑霧絲線糾纏,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蘇曼曼腳尖輕點,黑絲如蛇信般遊走,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光,將迎麵而來的絲線斬斷。那幾個高定打扮的人影動作詭異,仿佛被什麼東西操控著,眼神空洞,卻招招致命。
“這些人……不是活人。”蘇曼曼咬牙道。
“是‘情絲幡’的傀儡。”花自謙袖中再抖,三根金針破空而出,釘入最近一人眉心,“他們已經被蠶食了意識。”
那人悶哼一聲,身體瞬間崩解成一堆絲線,如灰燼般散落。
“彆戀戰!”蘇曼曼拉住花自謙的手腕,黑絲纏繞足下,借力躍過最後一波攻擊,直衝通道儘頭那道光芒。
兩人剛一踏進光芒,世界猛地一晃,下一秒已置身於一間古舊的繡坊之中。
空氣中彌漫著檀香與陳年絲線的味道,四壁掛滿織錦畫作,正中央擺著一張紅木案幾,上麵放著一把青銅鑰匙,鑰匙上刻著繁複的回文符咒,隱隱泛著微光。
“這就是……第三把鑰匙?”蘇曼曼走近幾步,黑絲忽然震動起來,似乎感應到了某種召喚。
花自謙伸手拿起鑰匙,指尖觸碰的一刹那,一股熱流順著經脈直衝天靈蓋。他眼前一黑,再睜眼時已身處另一個空間——
一個身著霞帔的女子坐在織機前,手中銀梭翻飛,織出一幅幅動人心魄的圖景。
她抬頭望來,目光穿透時空:“你終於來了。”
“你是……織霞?”花自謙低聲問。
“我是你命中注定要守護的人。”她聲音清冷,“也是你三世輪回的起點。”
畫麵一閃,又見一座古墓,兩具棺槨並排而立,棺蓋之上各刻一把銅鎖,分彆嵌著另外兩把鑰匙。
“剩下的兩把鑰匙,藏在兩個門派手中。”織霞的聲音漸漸模糊,“一個是守《璿璣圖》的‘回文閣’,一個是護《女誡》殘卷的‘繡衣堂’……”
話音未落,畫麵破碎,花自謙猛然驚醒,發現自己仍站在繡坊之中,手中緊握鑰匙,額頭全是冷汗。
“你看到什麼了?”蘇曼曼湊過來問。
“剩下兩把鑰匙的位置。”他喘了口氣,“一個在‘回文閣’,一個在‘繡衣堂’。”
“聽起來像是那種祖傳秘地級彆的地方。”她挑眉,“我們怎麼進去?”
“先得找到入口。”花自謙收起鑰匙,“不過……白蓮兒那邊恐怕也盯上了。”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是一陣低語。
“他們在裡麵!快通知白大人!”
花自謙臉色一沉:“走。”
他拉著蘇曼曼從側窗躍出,落地時才發現自己竟在秦淮河畔,夜色籠罩,遠處燈火闌珊,而他們的身影很快就被黑暗吞沒。
兩人一路疾行,直到確認甩開追蹤者,才在一處廢棄茶館停下歇息。
“你說那兩個門派,有多難搞?”蘇曼曼靠在牆邊,一邊調整呼吸一邊問。
“‘回文閣’專門研究《璿璣圖》,曆代閣主都精通回文詩術,機關重重。”花自謙靠在對麵,“至於‘繡衣堂’……就是白蓮兒的老巢。”
“所以我們要去虎口拔牙?”她眯起眼睛,“聽起來很刺激。”
“不止是刺激。”他扯了扯嘴角,“是送命。”
“你倒是挺坦白。”
“我隻說事實。”他低頭看著手中的鑰匙,“但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就不能退。”
蘇曼曼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還記得第一次見麵嗎?你在直播裡把我的襪子叫成‘戰甲’。”
“那次差點被你罵死。”他聳肩,“但現在想想,還挺可愛的。”
“少來。”她翻了個白眼,“現在說這些乾嘛?”
“因為我想告訴你,不管前世今生,我都不會讓你一個人麵對這些事。”
她怔了一下,隨即輕笑:“你這個嘴炮男,越來越會說了。”
“這不是嘴炮。”他認真地看著她,“是承諾。”
與此同時,繡衣堂深處。
白蓮兒站在一麵銅鏡前,鏡中映出的卻不是她的臉,而是另一張陌生卻熟悉的麵容——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男人,麵容隱在陰影中。
“他們拿到了第三把鑰匙。”白蓮兒低聲彙報,“下一步,是要去‘回文閣’和‘繡衣堂’。”
“很好。”男人聲音沙啞,“讓他們繼續前進,越接近真相越好。”
“可若是他們真找到了全部鑰匙呢?”白蓮兒皺眉。
“那就讓他們永遠留在真相裡。”男人冷笑,“記住你的任務,不要打草驚蛇。”
白蓮兒咬了咬牙,最終點頭:“明白。”
銅鏡中的影像緩緩消失,屋內重歸寂靜。
她轉身走向密室,取出一枚染血的玉佩,輕輕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