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薄荷哭著跑下車,一進門就哭喊道:“你們看!我早說了,盛雲舒不是什麼善茬!她居然敢在車上打我!一個養女,公然毆打我!這裡都腫了!”
她聲音尖利,幾乎要掀掉屋頂。
林薄荷是個軟硬不吃的人,盛雲舒突然動手,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但緊隨而來的,便是一個令人亢奮的心思,她要趁著這個機會,把盛雲舒給踢出盛家!
原本她就是盛家唯一的千金小姐,憑什麼還要和她共處一個屋簷下?
抱著這樣的心思,林薄荷自然是想把事情鬨得更大。
盛雲舒看著她飛奔告狀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縷冷嗤。
要不說幾個女主裡,最無腦的就是林薄荷了,從小到大的經曆,不僅養成了她心浮氣躁的性格,更是讓她遇到任何事都莽撞往上衝,不動一點腦子。
即便動手了又怎麼樣?
盛鐸和蔣麗欣還有用得到她的地方,就會持續忍讓。
就目前來說,林薄荷越是這樣的表現,就越會讓兩人隱忍。
可惜,現在不想忍的是她。
盛雲舒不緊不慢跟在林薄荷身後,剛進門,一個茶杯就摔到了她腳邊。
瓷片碎裂,伴隨而起的是蔣麗欣憤怒而失望的聲音:“我本來以為你會好好對待妹妹,沒想到,慣會表麵偽裝,這才多久?你就原形畢露了?”
蔣麗欣盯著盛雲舒,眼底滿是嫌棄,果然,窮人家出生,就是一股小家子氣,難道她以為往後盛家的財產還會留給她嗎?
林薄荷站在她身邊,額頭腫起一個大包,眼神卻滿是興奮。
她倒要看看,離開了盛家,盛雲舒還能拿什麼哄騙秋竹!
秋竹是她的,永遠都是她一個人的,誰都不能搶!
盛雲舒望了一眼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盛鐸。
他手裡捧著一份報紙,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但盛雲舒很清楚,他是在觀察她,看她要怎麼處理眼前的事,再將這件事蓋棺定論。
作為盛家說一不二的大家長,盛鐸掌握著這個家庭全部的話語權。
盛雲舒上前兩步,望著蔣麗欣和盛鐸,眼睛突然紅了。
“爸,媽,我知道在你們心裡我已經是外人了,所以才會放任薄荷在車上對我動手,我從小也是你們嬌生慣養長大的,是你們告訴我,在外麵受了欺負,不能忍讓,一定要還手。難道,當這個人變成薄荷後,這個道理就失去了意義?”
蔣麗欣麵色青紅交錯,尖聲道:“你是在責怪我們偏心薄荷??”
要不是場合不對,盛雲舒都想掏掏耳朵。
難怪林薄荷動不動就喜歡尖叫,嗬嗬,果然是蔣麗欣親生的。
盛雲舒深吸一口氣,紅著眼望著盛鐸:“爸爸,我不想和薄荷爭什麼,我留在這裡,隻是因為你們撫養我長大,但薄荷不喜歡我,我繼續留下,隻會家宅不寧,這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會離開盛家。”
她哽咽著,朝盛鐸和蔣麗欣彎腰鞠躬:“這些年,謝謝爸媽的養育之恩。”
林薄荷臉上滿是狂喜,終於,她的目標很快就要達成了。
蔣麗欣正在氣頭上,覺得這個養女多了小心思,不由冷嘲熱諷:“離開?我們養了你這麼多年,馬上就到了你回報的時候,你憑什麼離開?”
她盯著盛雲舒的臉,更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