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羽剛靠近裂縫,胸口的鎮邪銅鏡突然劇烈發燙,他趕緊掏出銅鏡,鏡麵映出的景象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彆墅地下竟藏著一條脈絡狀的黑影,像巨龍的脊背般蜿蜒起伏,黑影上還纏著無數根細小的“線”,順著地基往山體深處延伸,每根“線”的末端,都連著一個微弱的紅點,像極了“風雷七十二丁陣”的陣眼位置。
“這是龍脈。”
蘇清鳶湊過來,指著《洛河古墓地形詳解》裡的圖
“和上麵畫的‘乾龍走勢’一模一樣,隻是這條龍脈像是被什麼東西捆住了,那些細線就是‘風雷七十二丁陣’的陣線,紅點應該是其他陣眼。”
她伸手碰了碰裂縫裡的黏液,指尖立刻傳來一陣刺痛
“這黏液裡有龍脈的靈氣,但被煞氣汙染了,所以才會在人身上形成鱗片——那是龍脈在‘排斥’外來者。”
林默的煞氣檢測儀突然發出急促的“嘀嘀”聲,屏幕上的數值跳到40,黃色的光變成了紅色,警報燈在黑暗裡格外刺眼
“煞氣在往上漲,而且源頭在地下深處,恐怕這陣眼已經激活了。”
就在這時,陳羽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陳嶼發來的消息,附帶一張照片。
他點開照片,屏幕上立刻出現一張被撕得殘缺的紙,上麵用日文標注著“長白山分支”“斬龍釘”“困龍陣”,旁邊還貼著一張模糊的朝鮮半島龍脈圖,圖上用紅筆圈著江原道的位置,畫著類似釘子的符號,右下角還有個圓形的徽記,中間刻著“鬆信”二字。
“陳嶼說這是從黑鴉會的‘煞氣記錄冊’裡找到的殘頁,他用定厄玉符感應時,玉符泛紅光,還出現了‘1931’‘關東軍’的幻象。”
陳羽把手機遞給蘇清鳶
“他懷疑這和日本邪術組織有關。”
蘇清鳶剛接過手機,突然“咦”了一聲,她蹲下身,從裂縫旁的石柱後撿起一塊巴掌大的青銅令牌。
令牌是深褐色的,邊緣磨得有些光滑,上麵“鬆信”二字刻得遒勁有力,筆畫裡還嵌著黑色的汙垢,像是常年埋在土裡。
令牌的背麵,正是陳嶼照片裡的那個圓形徽記,紋路分毫不差。
“這令牌……”
蘇清鳶把令牌遞給陳羽
“你用銅鏡試試,能不能感應到什麼。”
陳羽接過令牌,剛碰到胸口的鎮邪銅鏡,鏡麵突然爆發出刺眼的銀光,令牌也跟著發燙。
銀光裡,破碎的畫麵一閃而過——穿著和服的男人舉著令牌,往鋼筋水泥柱裡埋骸骨;
長白山的雪地裡,無數根黑色的釘子釘進土裡,周圍躺著穿著道袍的屍體;
還有一張東亞龍脈圖,秦嶺、長白山、朝鮮半島的位置,都畫著紅色的叉……
“是同一個人。”
陳羽關掉鏡麵的光,指尖還在發燙
“‘鬆信’應該是當年布置‘風雷七十二丁陣’的人,而且他不僅在秦嶺動手,還在長白山和朝鮮半島布了陣——陳嶼找到的殘頁,就是證據。”
地下室的牆壁突然傳來一陣“轟隆”的悶響,裂縫裡的黏液開始劇烈冒泡,青黑色的煞氣順著裂縫往上湧,林默的檢測儀數值瞬間跳到55
“不好,地脈裡的東西要出來了!”
蘇清鳶趕緊掏出一張坤卦土盾符,貼在裂縫上方,符紙瞬間化作厚厚的黃土牆,擋住了湧來的煞氣
“先撤出去,這裡的煞氣濃度太高,我們得重新製定計劃。”
她轉頭看向陳羽
“你把令牌收好,這東西可能是破解陣法的關鍵,還有,讓陳嶼查清楚‘鬆信’的身份,1931年關東軍在長白山到底做了什麼——這兩條線索,恐怕能串起整個陰謀。”
眾人往地下室門口退,陳羽把青銅令牌揣進內兜,與鎮邪銅鏡貼在一起,兩道微光在衣料下交織。
走到門口時,他回頭看了眼裂縫,黃土牆的縫隙裡,正滲出一絲絲青黑色的煞氣,隱約還能聽見山體深處傳來的“轟隆”聲,像巨龍被困在地下,發出不甘的嘶吼。
越野車駛離彆墅區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濃雲壓得更低,秦嶺的山影在黑暗裡像蟄伏的巨獸,陳羽掏出手機給陳嶼發消息
“秦嶺發現‘鬆信’的青銅令牌,和殘頁徽記一致,懷疑是同一夥人布的陣,你那邊有沒有新線索?”
沒過多久,陳嶼的消息回了過來,附帶一段語音。
陳羽點開,陳嶼的聲音帶著一絲急促
“我剛才用定厄玉符再感應殘頁,玉符浮現出‘酒局一派’的字樣,這是日本的邪術組織,當年關東軍的‘龍脈計劃’就是他們主導的!而且殘頁上的‘困龍陣’,和洛河古墓石繭上的煞氣紋路一模一樣,黑鴉會和他們早就勾結了!”
陳羽攥緊手機,胸口的銅鏡又開始發燙。
他看向窗外,秦嶺的輪廓在黑暗裡若隱若現,仿佛一條被困的巨龍,而他們要做的,就是解開束縛巨龍的鎖鏈,守住這條藏著千年靈氣的龍脈。
後座的蘇清鳶正翻著《洛河古墓地形詳解》,指尖劃過書頁上的龍脈圖,眼神堅定
“明天我們先去查2018年拆違建的遺址,找到其他陣眼的位置,再想破解之法。”
林默的煞氣檢測儀還在時不時地“嘀”響,屏幕上的數值停在35,紅色的光在黑暗裡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