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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展覽背後,平凡回響(1 / 1)

2020年4月20日,北京展覽館門前的廣場上,飄著五顏六色的氣球,每隻氣球下麵都掛著一張小卡片——有醫護人員寫的“武漢的熱乾麵,北京的炸醬麵,都是家的味道”,有外交官寫的“跨越山海,隻為同一份平安”,還有患者寫的“謝謝你們,讓我能再次擁抱春天”。

肖硯一家站在入口處,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有穿著白大褂的醫護,有戴著徽章的外交官,還有牽著孩子的普通市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平和的笑意。陸曉冉舉著相機,正給陸曉陽和抱著恐龍掛件的肖寧拍照,陸則安站在旁邊,幫陳默(前一天剛從非洲回來)整理著有些褶皺的西裝,嘴裡念叨著“一會兒見了外交部的老同事,可彆露怯”。

“姐,你看那個展區!”肖寧突然指著不遠處,聲音裡帶著興奮。肖硯望過去,“重症救治展區”的展櫃裡,擺著一套皺巴巴的防護服,上麵歪歪扭扭寫著“北京肖寧,加油”,旁邊還放著她在武漢記滿診療筆記的本子,本子扉頁上,貼著患者送的小恐龍貼紙——正是她送給陸曉陽的那隻的同款。

“沒想到他們連這個都收著了。”肖硯眼眶微熱,伸手輕輕碰了碰展櫃的玻璃。旁邊的講解員正在給遊客介紹:“這套防護服的主人,是北京軍區總醫院的肖寧醫生,她在武漢方艙醫院堅守了58天,救治了37名重症患者,防護服上的簽名,都是患者和同事們給她的鼓勵……”

陸曉陽拉著肖寧的手,仰著頭說:“小姨,你好厲害!比奧特曼還厲害!”周圍的人都笑了,肖寧蹲下來,刮了刮他的小鼻子:“不是小姨厲害,是所有醫生、外交官,還有患者,大家一起厲害,才打贏了病毒怪獸。”

往前走,“外交支援展區”裡,放著陸則安在武漢協調物資時用的筆記本,上麵記滿了密密麻麻的數字:“1月5日,協調300箱N95口罩運抵武昌方艙”“1月12日,對接法國捐贈的100台呼吸機,連夜送抵重症病區”……旁邊的屏幕上,正播放著他和肖寧在軍機上的照片——當時肖寧累得靠在椅背上睡著,陸則安幫她蓋了件外套,照片是隨行的工作人員偷偷拍的。

“爸,你那時候是不是偷偷哭了?”陸曉舟指著照片,笑著問。陸則安愣了一下,隨即撓了撓頭:“哪有,就是覺得你小姨和醫護人員太辛苦了,想幫你們多做點事。”陳默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我作證,他當時跟我視頻,說‘肖寧瘦了好多’,聲音都啞了。”

最熱鬨的是“家庭展區”,牆上貼滿了抗疫期間的家庭合影:有醫護夫妻隔著防護服擁抱的畫麵,有外交官父母和孩子視頻的截圖,還有肖硯一家的照片——陸曉冉輔導弟弟寫作業的背影,肖硯在醫院走廊吃盒飯的側影,陸則安在武漢物資倉庫清點物資的身影,最後一張,是3月5日機場團聚時,一家人相擁的畫麵,陽光灑在每個人臉上,亮得晃眼。

“媽媽,你看!”陸曉陽指著照片裡的自己,興奮地跳起來,“我當時抱著小姨,都快哭了!”肖硯蹲下來,抱著兒子,輕聲說:“那時候媽媽也快哭了,因為終於能和小姨、爸爸團聚了。”

正看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肖硯,肖寧!”肖硯回頭,看見鐘南山院士和幾位老專家走過來,趕緊拉著家人迎上去。“鐘老師,您怎麼來了?”肖硯驚喜地說。

“來看看這些年輕人的成果。”鐘院士笑著拍了拍肖硯的肩膀,目光掃過展櫃裡的防護服和筆記本,眼裡滿是欣慰,“你們做得很好,不僅救了人,還把‘堅守’和‘團結’傳下去了。剛才我聽幾個小朋友說,長大了也要當醫生、當外交官,這就是最好的傳承。”

鐘院士又看向肖寧,語氣認真:“你提交的‘重症呼吸患者隨訪方案’,我看了,很實用。下個月我組織全國呼吸科專家開研討會,你來講講,把經驗分享給更多人。”肖寧用力點頭:“謝謝鐘老師,我一定好好準備!”

臨走時,鐘院士看著肖硯手裡的懷表(她今天特意戴著),笑著說:“‘醫者仁心,守正篤實’,你們沒讓我失望。以後的路還長,要繼續加油,把這八個字,刻在心裡,落在實處。”

展覽快結束時,陸曉冉拉著肖硯和肖寧,站在“家庭展區”的照片牆前,舉起相機:“來,咱們拍張全家福,就當是給這場戰疫,留個紀念。”陸則安抱著陸曉陽,陳默站在肖寧旁邊,陸曉舟比了個籃球進球的手勢,相機“哢嚓”一聲,把這一刻的笑容定格下來。

走出展覽館時,夕陽正好,金色的光灑在廣場上,氣球下麵的小卡片隨風飄動,像一片片彩色的羽毛。陸曉陽拉著肖硯的手,突然說:“媽媽,我長大了也要當醫生,還要當外交官,這樣就能保護你和爸爸,還有小姨了。”

肖硯蹲下來,摸了摸兒子的頭,眼裡滿是溫柔:“好啊,媽媽等著。但不管你以後做什麼,隻要心裡裝著彆人,願意為彆人多做點事,就是最棒的。”

陸則安走過來,握住肖硯的手,輕聲說:“走吧,陳默說找到了一家好吃的火鍋,特辣的,毛肚鴨腸管夠。”肖寧眼睛一亮,拉著陳默就往停車場跑:“快點快點,我都饞了兩個月了!”

一家人說說笑笑地走著,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串緊緊連在一起的糖葫蘆。肖硯看著身邊的家人,心裡滿是踏實——這場戰疫,他們失去了很多,卻也收獲了更多:更緊密的親情,更堅定的初心,還有無數陌生人的溫暖。

她知道,未來的日子裡,還會有風雨,但隻要一家人在一起,隻要心裡的“光”不熄,就總能跨過難關,向陽而行。就像展覽牆上寫的那句話:“沒有從天而降的英雄,隻有挺身而出的凡人;沒有輕而易舉的勝利,隻有並肩作戰的我們。”

而他們,不過是無數凡人中的一個家庭,卻用自己的堅守,寫下了屬於他們的,平凡又溫暖的故事。往後的歲月,他們會帶著這段記憶,好好生活,好好愛,把“在一起”的溫暖,傳給每一個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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