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娘脖子一梗,“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們是來維護自己權益的!你們建這破廠,影響我們上林村的風水,汙染我們的環境!”
“呸!”劉大媽一口唾沫啐在地上,“離你們上林村十萬八千裡地,怎麼就影響你們風水了?你們上林村的風水是金子做的,這麼嬌貴?”
劉大媽雙手叉腰,“你們這是拿了黑心錢,昧著良心來找茬!”
“就是!拿了王建發的錢,跑來惡心我們!”
“一群為老不尊的東西!”
錢大娘還想耍橫,“你們……你們想乾什麼?仗著人多欺負我們老人嗎?我告訴你們,我今天要是少一根頭發,你們都彆想好過!我往這一躺,沒個十萬八萬起不來!”
說著,她就準備故技重施,往地上一倒。
可她還沒來得及倒下,劉大媽卻比她動作更快。
隻見劉大媽“哎喲”一聲,捂著心口,顫巍巍地就往錢大娘身上靠過去,“不行了,不行了!我被這不要臉的老虔婆氣得心口疼!她推我!她要推我!大家快看啊,上林村的人要打人了!”
河崖村的年輕人李二狗是個急脾氣,看看那些被堵在外麵進不來的混凝土罐車,心裡的火蹭蹭的往上冒。
再這麼耗下去,那些剛攪好的混凝土,時間一長就得報廢!
他跟身邊幾個同樣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使了個眼色,幾個人悄悄點了點頭,形成了一種默契。
李二狗深吸一口氣,臉上擠出一個憨厚又熱情的笑容,大步流星地走到一個正堵在挖掘機履帶前的上林村老頭麵前。
“大爺,您瞧瞧,這日頭多毒啊!您老這麼坐著,萬一中暑了可怎麼得了?”李二狗的聲音洪亮,充滿了“關切”,“來來來,我們幾個小的,扶您到那邊工棚的陰涼地裡歇著,那裡有茶水,還有風扇!”
說著,也不等那老頭反應,李二狗和另外三個小夥子就圍了上去。
兩人一邊一個,架住老頭的胳膊,另外兩人抬起老頭的腿。
那老頭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整個人被四平八穩地抬離了地麵。
“哎!哎!你們乾什麼!放我下來!你們這是綁架!”老頭雙腳離地,嚇得哇哇大叫,手腳並用地掙紮起來。
“大爺您彆動,我們抬得穩著呢!您就當坐轎子了!”李二狗嘿嘿笑著,腳下不停,穩穩地朝著工地大門的方向走去。
上林村的人一看這架勢,頓時炸了鍋。
“打人啦!下河村的人動手打老人啦!”錢大娘終於找到了突破口,扯著嗓子尖叫起來。
一個離得近的上林村的張寡婦,伸出枯瘦的手朝著抬著人的李二狗臉上抓去,嘴裡還罵罵咧咧,“小兔崽子,反了天了你們!”
眼看那尖利的指甲就要抓到李二狗的臉。
說時遲那時快,河崖村王老太太身子一斜,恰到好處地擋在了李二狗身前。
“哎喲!”王老太太誇張地叫了一聲,順勢就往地上一坐,雙手捂著自己的胸口,開始大口喘氣,“打人了!打人了!上林村的張寡婦打我這個老婆子了!我的心口喲……疼死我了……我不活了……”
伸手的張寡婦,手還僵在半空中,她壓根就沒碰到那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