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先說:“能夠被寄生的都是高階以下的異能人——羅梓書不是高階之後被寄生的,他是寄生之後才突破到高階的。”
“異能人的等階會對外星文明有影響?”沈真問,“那些……外星人,是有實體的嗎?”
“對於他們來說是有實體的,對於人類來說,他們隻能算是一種精神體。”尹先說道,“影響他們的並不是異能人的等階,而是異能人的精神力。”說到這個,尹先再次下意識望了一眼夏一,接著道,“除了精神係異能外,其他係的異能人在高階以下是無法控製自己的精神力的,而到了高階之後,就都有可能使用精神力……這也是為什麼現在跟異種融合的異能人都在高階以上的原因——哦,胡信雄也是除外的,每個群體都可能會出現那麼一兩個異類。”
“所以尹先你不待見我是因為我也是一個異類?你不覺得你對我有點不公平嗎?”
跟著童研進門的張競遠似笑非笑地吐槽一句,完全看不出他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在給自己抱不平。
“不待見你隻是因為你不受人待見,有問題?”尹先絲毫不心虛地回懟。
“你就是張競遠同誌?”老首長觀察了一下這個高瘦的男人,問道,“你知道為什麼找你過來嗎?”
末世前老首長就時常出現在各國峰會上,即使過了五年,張競遠對這張臉也算不上陌生,被問到的時候,頓時就老實了:“主席,您好。我是張競遠,我猜想您找我是因為我的精神力。”
老首長點頭:“是個聰明的小夥子。”
張競遠看了看尹先,麵對著老首長的全息影像,很自覺地自我交代了:“尹先對我的情況應該有所了解——我是在末世之後一年覺醒的讀心異能……更準確地說,是變異精神係。”
然後,所有人看向尹先的目光就變得有些微妙了——畢竟,尹先一開始被公布的異能屬性就是變異精神係。
張競遠眯眼笑了笑:“當然,我這個是不能跟尹先比的。我並不是自主覺醒的異能,而是在瀕死的時候,被一個奇怪的東西侵入了腦子。”頓了頓,他又望了一眼尹先,“尹先當時也在,隻不過那時候我不知道他還活著,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清醒的。”
最初對尹先的試探就是他以為當時尹先是清醒的,或會清楚他的情況並把他的情況告知他人——張競遠對尹先的能耐尊崇不假,但對尹先不信任也是實打實的。
而現在,關於“精神體”、關於“寄生”、關於“尹先所知”,在這個隊伍裡麵已經基本是公開的秘密,在會議中的童研來找他進入會議室的時候,張競遠就已經差不多猜到了什麼——如果僅僅事關自己,他自覺沒有這個能耐引起任何政府高層的重視,那麼就隻有自己一直隱藏的關於自己異能的事情了。
於是,在進門之前,他短暫對童研使用了異能,然後確定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不甘心就這麼死去,所以我奪取了侵入我腦子的那個‘東西’的能力。”他說,“我的異能就是這麼來的。”
因為是奪取來的東西,所以他花了很長時間去掌控,卻始終難得寸進。
而這也是他即使一直被尹先嫌棄,也非得跟著的原因——他不甘心輕易死去,同樣不甘心有能力的時候依舊平凡。
沈真因為張競遠的話,難得對他多了幾分重視,神情嚴肅地問他:“嚴格意義上來說,你甚至算不上異能人?”
“怎麼算不上?”張競遠被沈真這話給刺激到了,神色頓時多了幾分防備的尖銳,“除了覺醒的方式不一樣,我哪一點不像異能人?”像是尋求認同般,他望向尹先,“尹先,你說,我算不算得上是異能人?”
“算。”尹先不帶任何情緒說道,“你有異能,是人,沒有被成功寄生——你是異能人。”
聞言,張競遠臉上的銳色退去,衝沈真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沈博士,你聽到尹先說的話了?”
沈真定定看了他幾秒鐘,說道:“是我說錯話了。”
顯然,張競遠對於自己異能人的身份比任何一個人都來得重視——或者說,他也曾質疑過自己異能人,更甚至是“人”這個身份,所以他比任何人都重視自己關於“異能人”這身份的肯定。
而在尹先承認張競遠異能人身份的時候,所有人對於張競遠這個曾“被寄生者”身份的微妙情緒都消失了。
誠如尹先所說,張競遠有異能,且沒有被寄生成功,那他就是異能人,這點毋庸置疑。
“張競遠同誌。”老首長神色肅正問他,“你的精神力很特殊,你是否願意配合沈博士他們對你的精神力進行研究?這並不是強製要求,我也代表華國軍方承諾,一切研究都以你的性命安全為優先,將杜絕任何危害你性命的情況出現——你是否願意?”
張競遠抿唇,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他在考慮這個提議的利弊,而周圍的人都在等待他的回答。
最後,他還是抬眼望向了尹先——說來有點可笑,他算不上信任尹先,但在此時此刻,他最信任的人卻隻有尹先。
尹先接觸到他的目光,依舊不是很耐煩的態度:“看我做什麼?對你有好處的事情還需要多考慮?”
有尹先這一句肯定,張競遠幾乎沒多少猶豫就答應了下來:“那就請沈博士以後多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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