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昭笑著將漿液倒入陶罐。
“好了,等到漿液變冷,就有最甜的白糖吃了!”
傻娘一臉好奇,伸出手指要去陶罐裡戳,嚇得宇文昭一跳。
“娘,你彆急啊,等他冷卻就好。”
見娘有些著急,宇文昭又端來一盆冷水,給陶罐物理降溫。
許久,直到徹底冷卻後,宇文昭拿了一根筷子攪動。
“成了!”
宇文昭將白糖倒在盤子中,果然如同他之前說的一樣,雪白的白糖,好似粗砂一樣,在盤子裡形成了一座小山。
看得娘親兩眼冒光。
在油燈照耀下,宇文昭知道,這白砂糖還不算特彆白,而且出糖率也不高,最多是三成。
不過這畢竟是他第一次嘗試而已。
“嘗一嘗?”
親娘伸出手指撚起一小撮,放在手心碾,奇怪地伸出舌頭舔了舔。
下一刻便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甜,這個白色的糖好甜,昭兒,你也嘗嘗!”
說完,就直接抓起一撮白糖,懟進了宇文昭口中:“好吃吧!”
宇文昭反複點著頭,眼中泛起了淚光。
後麵兩日,宇文昭又嘗試了利用黃泥水脫色的方法,發現隻要控製好比例,效果都不錯。
黃泥水脫色方法更好控製,隻是黃泥水本身就要洗乾淨,若是不純淨,反而影響成色。
直到掌握了最佳配置比例後,出了一斤,品相與甜度都最佳的白糖。
宇文昭將白砂糖分作兩份,一份揣在傻娘懷裡,叫她心不安的時候,就吃點白糖。
而剩下的一包,便是他準備貨與秦老板的樣品。
想著傻娘這兩天圍著他開心的模樣,特彆是吃過白糖以後,發自內心真誠的笑意,叫他深深地感受到了,什麼叫親情。
一夜無話,在他懷揣著發財致富的想法進入夢中時,現實卻一步步改變了他想要步入的軌跡。
......
到了還錢的日子。
宇文昭老早起來,按照前世的記憶,把被子疊成了豆腐塊,又在院子裡打了一套拳術,院門便被砸得砰砰作響。
“開門!你這個廢物,以為不開門,就能躲得掉嗎?”
“開門...”
猛地拉開門時,王麻子恰好抬起腳踹了過來。
宇文昭側身一躲,王麻子一腳踹空,直接摔進了院子。
“王麻子,大清早砸我家門,你想乾什麼!”
“我乾什麼?你借了李員外的錢,怎麼想賴著不還嗎?”
宇文昭本就一身暴汗,肌肉緊繃,恨不得上去打死這貨。
“那是我跟李員外的事,要你操什麼心,你要是在我家鬨事,看我不捶死你!”
王麻子剛爬起來,見宇文昭揚起拳頭,嚇得退了半步,不知道如何回答。
“乾什麼!王麻子說的可沒錯,你欠我錢,我要你的帳,天經地義。”
轉身時,一群人簇擁著李員外,都擠進了小院。
此時的李員外,哪還有三天前那副和藹可親,仗義解囊的和善表情。
兩條胡子上翹,歪著頭,淌著八字步,扁著嘴說道:
“欠債還錢,你若沒錢,今日便要賣入我李家,入賤籍!”
身後一群漢子,個個身強體壯,不遠處還停著身著官服的衙役。
宇文昭:裝都不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