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郡麻匪,聚有流民悍匪有兩三百人,當家的好手就有五個。
大當家陳拐子滿意地點頭,跛著腳跨進了莊園,身後麻匪,一臉殘忍的笑著,都擠了進去。
宇文昭帶著微笑站在一邊,低頭引了五六十個山賊都進了院子:
果然如傳聞所言,麻匪與官衙有勾連。不然這幫凶神惡煞,乍眼一看就不是好人的糙漢子,怎麼能聚集在後巷,而沒人盤問。
特彆是人人手提鋼刀利劍、鐵錘板斧等等兵器......
宇文昭三日前在黑市找到了麻匪暗子,以宇文家所有銀錢、珠寶等細軟,換自己獨掌宇文家。
同時許諾與麻匪達成同盟,將來互惠互利。
這麼大的利益,麻匪必來。
隻是讓宇文昭沒有想到的,來的會是麻匪的大當家陳拐子。
傳言三年前,陳拐子是一戶獵戶之子,家中不說富庶殷實,但也能吃飽穿暖。
陳拐子不好射箭,隻愛舞槍弄棒,父親無奈,花光積蓄給他請了一個行武師父。
結果功夫學成時,不僅把師父打跑,還在村鎮裡欺行霸市。
這號人物,一時威風凜凜,很快就糾集到了一群潑皮閒漢。
之後的事情也如尋常故事一般,路上見到有長得好的姑娘,上前調戲,被人阻攔,駁了麵子。
隨後氣不過,趁夜,帶人摸到苦主家,欺淩婦女、屠殺老弱......
在官府緝捕之下,被打斷了一隻腳,卻最終逃出了城,落草為寇。
也不知道是不是命運使然,陳拐子仗著一身狠辣勁,硬是熬過了前麵兩年。
到了去年,隋煬帝修運河、修東都,又調兵遣將,要東征高句麗,致使民怨肆意,江山大地義軍四起。
至此,陳拐子趁亂越做越強,在齊郡成了一股不小的麻匪勢力。
隨著麻匪入府,半晌之後宇文家傳出劇烈的喊殺聲,頓時一片刀光劍影,慘叫連連。
“殺人啦!麻匪殺人了!”
“麻匪進府了,快來人啊!”
噗噗!
嘣...
到處都是刀槍爭鳴聲,越來越濃稠的血腥味,開始在大院之中蔓延。
宇文府有護衛、家丁三十八人,再加上其他端著哨棒的雜役、小廝,也能再湊二十幾個。
即便如此,也絕不是這些亡命之徒的對手。
這年頭手上沒幾條命,都不好意思說自己當過賊。
更彆說是齊郡最大的麻匪幫派。
宇文昭跨過一具具屍體,踩過滑膩的血漿,身形筆直,不卑不亢。
徑直朝著另一側的靈堂方向走去。
隨著他繞過一條條走廊,月光也越發明亮了。
有雜役小廝看見他閒庭信步,便朝他跑去,想把他拖向麻匪,好給自己騰出逃命機會。
然而等待他的,不再是懦弱地任其淩辱的廢物,而是散發著殺氣的刃芒。
噗噗!
有人被一刀捅進心窩,直接倒在地上抽搐。
而有人被他連捅數刀,方才醒悟,眼前的羔羊,早就變成了吃人的厲鬼,一刀刀割著他們的肉...
“啊!快跑啊,廢物在殺人啦!”
......
宇文昭看著生疏的走廊與花園,平靜的內心,慢慢驚起了那麼一點漣漪。
隨著離靈堂越來越近,心中好似翻起驚濤駭浪,連挪動的腳步都有些顫抖。
主母與兩個兒子,還有姨母四人,將房門關閉,正瑟瑟發抖的躲在靈堂內,不敢出去。
“娘...怎麼辦?外麵有麻匪!”
“是啊,剛剛我看見有人被殺了,好多血啊!好恐怖!”
兩個兒子跟雞崽子一樣,都擠在臃腫的戚氏身後。
女人一臉濃妝,將本就蠟黃的臉頰塗成了死人般的白色,嘴唇、臉頰塗了紅粉,香腸嘴上,抹了朱紅。
“我的兒莫怕,麻...麻匪搶府,隻是要錢。我們給錢就行,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