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昭怒斥:“看你們這群惡犬,誰敢阻我!”
聲如洪鐘,震懾人心,護衛雙手發顫,往後退了幾步。
主便是主,奴就是奴,入府宅做了下人、護衛,皆是賤籍。
敢噬主,人人得而誅之。
管家半躺在地上,眯著眼冷冷地看著宇文昭,腮幫緊咬,露出陰鷙的神情。
宇文昭緩緩伏低,手掌在他臉上拍打:
“彆急,我會給你機會報仇,到時候,彆不中用啊。”
說完直挺腰杆,一抖長袍,在眾護衛、家丁的注視下,朝著靈堂方向走去。
父親在外經商,被山賊劫殺,按照習俗,宇文家的人要在靈堂由主家為其喊魂,一直喊到他的遺體被送回靈堂為止。
宇文紹的遺體下午已經送回,今日哭喪吊唁,明日便要入土安葬。
主母戚氏與其兩個兒子,正在靈堂之中席地燒紙。
姨母沉著臉,一副晦氣的表情,坐在一旁吐著瓜子殼。
下一刻,見一人披麻戴孝地走進了靈堂。
幾人剛剛要見禮,定睛一看,皆是驚詫的呆愣在了當場。
“宇文昭!你這個畜生回來作甚!”
戚氏一驚,上前幾步攔住宇文昭:
“你已經被趕出了宇文家,沒有資格哭喪,滾出去!”
邊上兩個哥哥,亦是橫眉豎眼,挽著戚氏喝罵:
“你這個廢物,怎麼敢來這裡鬨事,要是鬨得父親不得安寧,我們要你好看!”
“護衛!把這個畜生轟出去!”
宇文昭冷笑:“我姓宇文,而你隻是主母戚氏,沒有資格趕我出門。
父親在世,輪不到你,父親新故,你更沒有這個權利!”
見戚氏咬牙切齒,被噎得說不出話。宇文昭繼續說道:
“我為宇文家第三子,按照俗禮,在孝子之列。
父親新喪、孝子哭喪,乃是我大隋的公序良俗,你當眾驅逐孝子,是何居心?”
“伶牙俐齒,再敢亂叫,我兄弟就打你出去。”
“護衛!護衛...”
......
姨母見三人都被架了起來,又瞥見靈堂外的護衛,聽見呼喊,卻猶豫不敢上前。
起身當起了和事佬:
“吵什麼吵,我姐夫剛剛去世,你們都想鬨得他走得不安寧是不是!”
“你作為主母,哪有當場驅趕孝子的!還有你兩個當哥哥的,先父還未入土,就要對弟弟打罵,祖訓教導的兄恭弟悌,難道忘了?”
隨後又轉頭看向宇文昭:“你也是,靈堂肅穆,作為孝子,講的應該是慎終追遠,哪能這樣大吵大鬨?”
“來人,拿香給三公子叩拜......”
宇文昭表情淡漠,沒有再去理會其他人,接過下人遞來的三支香,點燃了朝父親棺槨叩拜。
而後守在靈堂一側,靜靜地悲傷。
姨母衝戚氏使了個眼色,兩人假意歇腳,出了靈堂。
“叫你早不動手,看他一副惡狠狠的模樣,有些架不住咯。”
戚氏往靈堂方向剜了一眼,惡狠狠地說道:
“管家那邊沒有收到消息,隻知道王麻子找不到人。還有他的那個傻娘,好像也失蹤了,現在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姨母勾著嘴:“既然人已經送上門,我倒是有個辦法。”
“嗯?什麼法子妹妹你快教我。”
姨母說道:“今晚戚遠巡城,子時之前,會來悼念,他是北麵鷹揚府隊正,若是讓他出手......”
戚氏一驚:“這不好吧,這事讓戚遠出手,會不會對他的仕途......”
“就說你喜歡繞吧,戚遠手下管著五十幾號人,過了今晚,教宇文昭莫名消失,還不是輕而易舉。”
“而且,你剛剛不是說他那個傻娘都失蹤了,他也失蹤不是合情合理?
到時候胡亂再按一個盜竊府上金銀,畏罪潛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