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糧草運輸,由郡縣組織一支隊伍押運糧草,等過了郡界,部分地方府兵,就要回鷹揚府防守。
而剩下的主將,將在經行郡縣的府兵護送下,繼續北上。
王薄叛軍雖被張須陀重創,但是編製仍在,手下能征伐的戰將依然有三四萬。
若是路上碰上這幫流寇反賊,不經過一番廝殺,是輕易脫不得身的。
齊郡本就兵源緊缺,這第一批糧草,沒有大軍護送,想要出齊郡,估計有相當大的難度。
但若是調大量府兵押送,又給王薄這幫反賊有了可乘之機。
到時候,他糾集流民叛匪,衝擊縣城,燒殺劫掠,怕損失不小。
僅憑曆縣城中的這些城衛,怕最多是被動救火,被王博反賊牽著鼻子跑了。
張須陀正猶豫間,秦叔寶上前一步,義正言辭地說道:
“張通守,我對齊郡山川水係了如指掌,且沿途要經過的渤海郡、河間郡,也都有我曾經的同僚。
若是由我做主將押送糧草,想來比在場的將軍親自護送,要容易一些。”
張須陀暗暗頷首:“言之有理!”
“我調撥兩千步卒、七百強弓兵,三百騎兵給你,可有把握,將糧草安全送往涿郡。”
秦叔寶鄭重點頭:“有此強兵,足以橫掃王薄這等叛匪、宵小。押運糧草更不在話下。”
“好!”
眾將領亦是目光灼灼地看向秦叔寶。
大業八年,開春之時王薄引軍南下,張須陀率領府兵,一舉潰敵後,又窮追不舍,在岱山之下大敗王薄,斬首數千級。
王薄收攏部下所剩三萬餘人,妄圖北上渡過黃河,被秦叔寶率軍追至臨邑,大戰一天一夜。
又被斬首五千餘,獲六畜更是上萬計。
若是第一戰是名將的功勞,那麼第二戰追擊,完全是遣秦叔寶,作為奇兵,去追擊窮寇,擴大戰果。
結果秦叔寶以兩千兵馬,硬是將敵軍擊潰,蠶食了五千餘部眾,一戰成名。
這一仗是他的成名戰,也是他這個奮武尉,在眾多老軍、郎將麵前獲得尊重的資本。
此時他上前請戰,作戰室中,都是投來讚賞的目光。
張須陀笑著點頭:“此事便如此定了,秦叔寶聽令!”
“屬下在!”
“著令奮武尉秦叔寶,押運糧草北上涿郡,領兵三千,任運糧統軍一職,半月後待軍需官羅士信調撥糧草完畢,即刻北上。”
“統軍秦叔寶,得令!”
......
會議又討論了半晌,直至天邊放白,張須陀語重心長地說道:
“此行糧草軍務是重中之重,然我齊郡又有王薄叛匪,聚眾起事,著實是我齊郡的一顆毒瘤、背疽!”
“秦叔寶你出征前,沿路的鷹揚府,若有兵源可以調用,你便自行征用吧。”
秦叔寶沉重地點頭:“齊郡府兵確實不多,且都是近期招募的新兵。”
“當做輔兵用一用倒是可以。”
一想到王薄叛匪,雖然被他打得落花流水,但是要說戰鬥力,還不是新招募的府兵訓練一兩個星期,能比得上的。
“嗯,此事你全權做主,若有值得培養的苗子,大可以委以重任!”
秦叔寶眼珠一抬,好似想到了一個人。
張須陀亦是神采奕奕:“我記得上次那個...滅了自己滿門的那小子......”
“前段時間,還殺了麻匪,立了功的那個......”
秦叔寶張嘴,剛剛吐出一個字,就聽急促的腳步聲,衝進了作戰室。
“報!北麵鷹揚府隊正,宇文昭,率隊截殺突厥虜,激戰一晚,斬敵一百三十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