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悶響聲後,宇文昭半蹲著身子,朝前疾走,隻露出一對眼睛,迅速打量四周。
遠處陳三蛋、二狗兩人,一左一右,都彎弓搭箭,朝著對麵包抄了過去。
剛剛的那聲慘叫,明顯是有人中了箭。
宇文昭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露頭。
一來麻痹對手,讓他們不知道自己這邊情況,減少己方損失。
二來便是配合一起,對對手形成包圍。
淅淅索索!
身後三步,傳來動靜。
秦叔寶加快了速度,也跟了上來!
“我看了箭,應該是王薄的人!”
“斥候?”
宇文昭瞬間想到的就是王薄的斥候兵摸上來了。
見到兩人身著軍服,且都在涼亭之中,不像普通士卒,便有了斬首的想法。
“嗯,至少三人!”
“好!”
沒走兩步,宇文昭伸手攔住了秦叔寶。
咧嘴笑了一下,嘴中隻說話,卻沒有聲音:“我來!”
隻見他按住刀柄,往前走了兩步停住,呼吸瞬間平順,好似與周遭氣息融合了起來。
秦叔寶一動不動,眼眸卻驚懼地睜大:大哥還有這本事?
他不知道的是,前世野外極限生存的訓練中,三天吃不飽一頓,卻靠著老首長那裡學來的,這一手絕技,獵殺了許多野獸,嚼肉喝血,生生活了下來。
野生的動物是最機警的,風吹草動就足以讓他們,撒丫子逃竄。
下一刻,在秦叔寶目瞪口呆中,隻聽不遠處一道風聲響起。
陳三蛋嗬斥一聲,撲進了草叢。
叮!
嘣!
“活的!”
“二狗蹲下!”
咻咻!
說時遲那時快,秦叔寶剛想行動,也不知道宇文昭是如何發力,整個人一震。
倏的一道風,便飛撲了出去!
鏘啷!
一道寒芒閃過。
噗呲!
嘣!
隻見一道血箭,朝夜空中彪射。秦叔寶也躥了出去。
等到他趕到,宇文昭單膝跪地,已經放倒了一人。
“兩隻手被我廢了,現在暈過去沒事!”
“你看一下,我去找我的兵!”
秦叔寶到底是經曆過生死戰場的老將,這種場景也常見。
很快便回過了神:
“嗯,你小心!”
嗒嗒嗒!
貓著腰剛走幾步,忽然見到二狗將人扯了起來:“旅帥,師父抓了個活的!”
宇文昭隨即眼眸睜大,頭頂爆出冷汗:“低頭,蠢蛋!”
錚錚!
等聽到宇文昭大喊,二狗哪裡反應得過來,竟然有兩支黑影朝他射了過來。
“喝!”
宇文昭大驚,猛然大喝,朝著兩人飛撲了過去。
嘣!
一擊靠山撞,將二狗撞得飛了出去,滾進了草叢!
噗噗......
陳三蛋大駭,朝著發箭方向射出了一箭,隨後彎弓搭箭,猛然站了起來,眼眸充血,緊緊盯著遠處漆黑搖曳的草叢。
“旅帥!”
根本不敢回頭,隻能大喊一聲,反倒聽見二狗虛弱地咳了兩聲。
“二狗,給我去找旅帥!”
二狗貓著腰,一臉驚恐地跑進了草叢。
“旅帥!”
見到宇文昭肩膀中間,正呲牙咧嘴地撲倒在地上。
“旅帥?”
“師父,沒事!”
宇文昭仰天大喝一聲:“三蛋回來!”
他知道此時陳三蛋必然是以自己為靶子,逼迫對方現身拚命,又或是退走。
聽到了宇文昭的喝令,陳三蛋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緩緩蹲下以後,慢慢地退了出去。
直到與宇文昭彙合,方才鬆了弦。
“旅帥!”
......
這一切遭遇,從對方射箭,宇文昭撲倒秦叔寶起,一共都沒有半刻鐘時間。
此時不遠處留下的護衛,早就衝了過來。
四處尋找斥候兵。
秦叔寶將宇文昭扶著,神情冷冽:
“你沒事吧!”
“無妨,肩膀中了一箭,不知道會不會影響拔刀的速度。”
秦叔寶細細打量傷口,而後沉聲說道:
“這是王薄叛軍的箭沒錯了,這箭不能直接拔,有倒刺!”
“嗯?想不到叛軍也知道做這種殺傷力大的箭鏃了。”
古代戰爭,最怕的就是傷口感染。
這種箭鏃,扯出來,就會讓創麵加大。若是有血管,更加會引起大出血。
而一旦感染,在沒有抗生素的時代,就隻有死路一條。
“先回行營再說!”
宇文昭額頭冒著冷汗,在眾人攙扶下,咬著牙急速下山而去:
該死的,看以後能不能弄點青黴素出來。這種情況,一不小心,小刀拉屁股,都他娘的會死啊!
等這次護送糧草的任務結束,得讓紅樓寶船,去南方搞一批狗屎柑回來。
還有釀酒,搞些高濃度的酒精消毒,也能發展一條財路。
今晚偷襲的人,是一個斥候小組,其中一人箭法出色。最後一次射擊,顯然是兩珠連發。
宇文昭以肩膀中箭為代價,救下了二狗。
而另一個被活捉的斥候,被那一箭封喉,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另一個斥候,正如同癱軟的死狗,丟在了營帳之中。
宇文昭肩上纏著紗布,坐在一旁,身後站著王虎。
秦叔寶身居主位,目光如炬,虎視帳中俘虜:
“說!
叛軍現在所在何地,兵將都有多少,糧草又所剩幾何?”
一群圍著的將領,個個怒目橫生:“快說!”
“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