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洪仁抬起衣袖掩麵,半晌後,在眾人期待中,神情凝重的說道:
“兩個月之前,曆縣宇文府中,全府上下八十三口,被麻匪儘數屠殺,隻剩下宇文昭一人存活......”
“我戚家兩個家女,亦是死在了那場屠殺之中啊!”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宇文家慘案,他們都聽說過,再聽到戚洪仁親口講述,感覺到了彆樣的悲涼之情。
隨著他緩緩道來,眾人聽到了一個不一樣的故事:
那一晚,戚遠帶人去給宇文紹吊唁,卻碰上了麻匪屠府。
最終在他們廝殺中,將宇文昭救了下來。
如果沒有他的話,從小就是一個廢物庶子的宇文昭又怎麼可能幸免。
之後,宇文昭作為宇文府唯一的遺孤,也不知道當時受了什麼刺激,最終將所有家業,都捐給了通守府,就為了去鷹揚府當一個小兵。
既然他有這種誌向,戚遠隻是他的舅舅,也不好阻攔,便隨他去了。
結果在戚遠手下奉命剿匪的時候,碰到了他與麻匪勾連,便派兵衝進府營。
本想捉拿麻匪,質問其緣由。
沒想到宇文昭先動手,致使雙方發生大戰,死傷慘重。
戰事進一步惡化的關鍵時刻,被趕來的秦叔寶製止,同時將所有麻匪,交由通守府審查。
再後來此事被一再擱置,沒了下文。
之後便又有了北上運糧的任務,宇文昭一躍成為了運糧都尉,雖然是臨時的官職,卻實打實是實權官署。
那一日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誣陷戚遠造反,並且在運糧遭遇戰中,險些將他斬殺。
最後等到再傳,就傳成了戚遠勾結王魁介,埋伏劫掠糧草,成了人人喊打的反賊。
砰!
一人憤然拍向麵前茶幾:
“哼!想不到宇文昭竟然是這種道貌岸然的小人。
當日決定糧隊走小路,是大家都決定好的,遇到了反賊,居然將所有過錯都推到了戚遠身上,當真是可氣啊!”
“戚遠是旅帥,從軍時間長,功夫也好,怎麼可能打不過宇文昭,還不是見他是外甥!”
“我看當日麻匪屠府,這裡就是宇文昭設的局!”
“我看也是,宇文府主母,還有他的姨母,都是死在那天,這裡麵肯定還有事!”
“對!說不定,麻匪就是他喊來的!”
“狼心狗肺啊!”
戚洪仁略微揚起下巴:“抹黑我戚家兒郎,殺我族中嫡子嫡女,辱我戚家名聲,此仇不共戴天,
我戚洪仁必萬死不休!”
“定要將他的頭顱懸於宗祠,洗刷我戚家冤屈!”
“畜生宇文昭,我輩當共討之!”
“宇文昭必死!”
“我範家與宇文昭不共戴天!”
“我陳家願聲討宇文昭罪行!”
“我謝家願出錢......”
“還有我王家!”
......
見堂下眾人義憤填膺,躍躍欲試的模樣。蘇木生嘴角不著痕跡的勾了勾,語重心長地說道:
“戚長老節哀吧!既然你知道誰是禍首,我蘇家也當助你一臂之力。”
說完,從懷中拿出一個小木盒,放在了中間的茶幾上。
“哦?”
戚洪仁一愣,眼中露出了好奇:
前麵都是他倆商量好的,本來今日的事,是有戚遠牽頭的,戚洪仁作為一個戚家長輩,隻要作為一個見證就行,向世人表達戚家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