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薑白隻覺得裴妄莫名其妙。
他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
都說了和齊庭宇沒有關係!
但她也懶得再跟裴妄解釋,隻道了句:“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沒關係。”
隨後,她看也不看裴妄一眼,直接走掉。
身後,裴妄的黑眸裡仿佛燃燒著熊熊烈焰,結實寬闊的胸膛更是不斷劇烈起伏。
他攥緊手心,手背連接著小臂的地方,青筋暴起,虯結猙獰。
片刻後,他咬牙狠聲:“我他媽頭發絲都舍不得扯一根的女人,你齊庭宇竟然敢動手打她!”
……
薑白去了醫院。
但還不等走到齊父的病房,她就接到了畫室以前的一位員工打過來的電話。
她說在街上看見齊庭宇被人打了,似乎傷得還挺嚴重的。
薑白一聽,立即讓對方把地址給了她,並隨後就火速趕了過去。
小巷深處,齊庭宇癱坐在地上,無力地依偎著斑駁牆壁。
那一張秀氣的臉龐,此刻滿是殷紅的血跡混雜著狼狽的灰塵,一張臉青紫交加,腫脹異常。
蓬鬆短發像雜草般淩亂不堪,衣服亂得不像樣,領口處更是被暴力撕裂,並且,凡是裸露在外的肌膚,皆是觸目驚心的青一團紫一團。
薑白看得氣憤又心疼,忙來到齊庭宇的身邊。
她現在不能蹲,隻能托著肚子站在齊庭宇的麵前,怒聲問道:“這是誰乾的!”
話剛出,她眼眸裡就不受控地湧上來一層厚厚的霧氣。
她無法想象,齊庭宇在剛才都經曆了什麼非人的待遇。
光是一想那個畫麵,她心口就突突地疼。
齊庭宇聞聲,虛弱地抬起頭來。
見著是薑白,他竟然咧嘴笑了起來,嘴角的猩紅愈發醒目刺眼。
不過那笑聲,更像是無奈、自嘲,以及憤怒到極點之後的怒極反笑。
薑白不明所以,皺眉問他;“你笑什麼?”
齊庭宇又笑了好一會兒,才堪堪止住笑聲。
他開了口,滿是自嘲的意味:“我他媽活得真失敗啊!這輩子還能讓個插足的小三打到正宮頭上!”
薑白愣住了,隨即瞳孔震撼,不可思議到了極點:“是裴妄打的你?”
齊庭宇沒回答。
但沉默的態度,顯然就是默認了。
薑白震驚又茫然:“他為什麼要打你?”
見齊庭宇不說話,她怒氣衝衝的:“我現在就去找他討個公道!”
薑白轉身就要走。
奈何齊庭宇見薑白要去找裴妄,突然跟瘋了似的,怒聲喊道:“你給我站住!”
薑白怒氣上頭,哪肯聽齊庭宇的。
她現在就恨不得狂扇裴妄的耳光,把他一張臉都扇成豬頭!
“站住!
“不許去!”
“敢去見你的奸夫,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
薑白根本不信齊庭宇會打斷她的腿,她仍憋著怒氣往前走。
然而,齊庭宇怒不可遏的嗓音,卻漸漸染上了幾分卑微的哭腔。
他說:“薑白,當我求求你了,不要再去見他,好不好……”
薑白猛地停住了腳步。
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什麼。
心中對齊庭宇的憐惜和愧疚,就這麼再次如排山倒海般向她襲來。
眼淚不受控地湧出,她抬手抹了把眼淚,回身折返來到齊庭宇的麵前。
“好,我答應你,不去見他。
“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