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白好一陣誠懇、急切地表著忠心,總算是安撫好了裴妄。
等裴妄走後,她第一時間就聯係方青芷。
不管怎樣,她要先確認萱萱是否是平安的。
但讓她意外的是,信息發過去,卻得到了一個紅色的感歎號。
方青芷把她拉黑了。
薑白一驚,忙給方青芷打了個電話過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薑白怔怔的地捧著手機,心中最後的那點希望,徹底破滅了。
和裴妄的這場豪賭,終究是她輸了……
.
薑白徹底放棄了抵抗。
也不敢再抵抗了。
她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甚至比裴妄還擔心這個孩子出現什麼意外。
裴妄給她安排的那些補品、營養品、難喝的中藥,她塞不下也硬逼著自己吃。
打保胎針、做產檢等,也不再抗拒,而是十分的順從。
甚至,她還通過誦經書,來強迫自己保持內心的平靜,隻求彆影響腹中胎兒的情緒。
一切隻希望這個孩子的平安,可以換來萱萱的平安。
然而,終究是事與願違。
半個月後的一天清晨。
薑白如往常一樣,小心翼翼地下床去上廁所。
不一會兒,隻聽廁所中傳來她顫抖帶著哭腔的聲音:“裴妄、裴妄……快、快送我醫院!”
裴妄剛醒過來。
聞聲,一個箭步衝往廁所。
推開門,隻見薑白一臉無辜地看著他,那一雙眸子裡的淚花遏製不住地不停顫抖。
視線再往下。
猩紅刺目的鮮血,讓他靈魂猛地狠狠一顫,整個人像是驟然踏進了什麼深不見底的深淵裡,渾身隻剩下密密麻麻的蝕骨冷意。
他二話不說,當即就打橫抱起薑白下了樓。
之後又以飛快的速度趕至醫院。
但,還是晚了。
診室裡,裴妄安靜地聽著醫生跟他說了接近一個小時。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來的。
隻知道出來的時候,大腦一片渾噩又沉重,而走路的雙腿則輕得像是踩在棉花上,不停發著軟。
他一個人默默來到安全通道,背靠著牆站立,內心這一刻,從來沒有過的渴望,想要隔絕外麵的一切殘忍現實。
他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抽了根煙出來,塞嘴裡。
他覺得自己很需要一根煙來壓住那股從骨髓裡滲出的顫栗。
可等他再摸出打火機想要點煙時,拇指嘗試著摁了好幾次,卻都始終摁不下去。
抖得像篩糠似的手,已經完全無法聽從他身體的指令。
終於,他放棄了所有掙紮,把打火機狠狠往地上一摔。
“啪!”
伴隨著打火機的四分五裂,他再也支撐不住,雙手抱頭,蜷縮著身子慢慢蹲了下去。
腦海裡,滿是醫生剛才的話:
“作為醫生,我理解您對孩子的渴望,但我們也需要共同麵對現實。
“有些醫學限製,那就是現階段無法突破的。
“相比較於您對孩子的渴望,我覺得當下,您更應該關心的是二少夫人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