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令她沒想到的是,她沒再把這個主意放在心上,半個月後,裴斯越卻是親自找上了她。
那天上午,裴妄早早就去了公司。
薑白坐在院子裡,無聊地看庭前花開花落。
不多時,裴斯越的助理出現在院子門口,恭敬喊她:“二少夫人,裴總找您有點事,方便出來聊聊嗎?”
薑白一想到裴斯越那晚說她勾引他的話就來氣。
她並不想出去,但內心又好奇,裴斯越還能找她什麼事。
於是,頓坐了片刻後,她到底還是起身,出了院門。
裴斯越的勞斯萊斯座駕就停在道邊。
因著薑白的走近,李助理十分恭敬地上前來,主動替她拉開了車門。
但薑白並沒有上車,而是就站在車門前,看向裴斯越:“你找我什麼事?”
裴斯越西裝革履,散發的依舊是溫和雅致的氣質,就是那雙交疊的大長腿,被熨帖平整的西褲包裹,瞧著很顯銳利鋒芒。
他看了薑白一眼,眉目稍冷,語氣帶著來自掌權者的天然壓迫感,以及對薑白的個人厭惡情感:“站那兒是怕我吃了你?上車。”
薑白不卑不亢:“還是不了,我怕您一不小心又陷入了某種自我陶醉,覺得我是在勾引您呢!”
陰陽怪氣的語調,裴斯越不是聽不出來。
他微微深吸了一口氣,乾脆主動下了車,大掌直接抓著她細胳膊,將她強勢拽往一邊去。
“你乾什麼,你放開我!”
薑白惱怒地掙紮著,卻掙脫不開。
等走到李助理和司機聽不見的地方,裴斯越才鬆開薑白。
“你上次說,假死的事,我認真考慮了一下,覺得這個辦法,也不是不可以試一試。”
薑白正在揉胳膊的動作一頓。
心跳頃刻間興奮地躍動起來,她不敢置信,她這輩子還有機會再次離開裴妄!
但很快,她便克製住了內心的這份悸動,一臉平靜又不舍地回絕:“還是算了吧。”
這下輪到裴斯越愣了愣,麵露幾分不解:“算了?”
薑白想到裴妄對她的偏執,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我後來又仔細想了一下,覺得這個辦法,對裴妄來說,太過殘忍了,我有點兒於心不忍。”
裴斯越眯了眯眼,從喉嚨發出極輕的輕蔑笑聲:“你不是口口聲聲說,盼著離開裴妄身邊?現在我給了你機會,你又告訴我,你對裴妄……於?心?不?忍?”
薑白對上裴斯越的視線。
那樣審視的目光,完全是把她當做成了愛慕虛榮、舍不得離開裴妄給到的豐厚物質條件的拜金女。
她撇了一下嘴,稍顯幾分煩悶地解釋:“我跟他一起長大,他對我好的時候,也是真的好。
“我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我不想嫁給他這樣的人,不代表我就樂意折磨他。”
裴斯越輕聲笑了一笑,“折磨?對男人來說,折磨才能促使人成長。”
薑白皺眉:“你平時不也很寵著他嗎?他一旦知道了我的【死訊】,肯定會很難過,你就不擔心嗎?”
“擔心自然也是有的,不過就像你說的,再傷心,那也隻是一時。
“當他的希望徹底破滅後,他就會慢慢把你放下,從此過上一個正常人該有的人生。”
薑白抿了抿唇,內心有點搖擺,但又無法立即做下決定。
不過,思忖片刻後,她小心翼翼地抬眸,又問了點彆的:“那個,既然你願意提供幫助,那你會不會……
“從我這裡,索要點什麼……報酬吧?”
不怪她要這麼問一句。
年三十的那天晚上,再加上五年前,在他房子裡的那晚,她發現,裴斯越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那般克己複禮。
他其實,也有很混蛋的一麵。
因此,不等裴斯越回答,她便主動把醜話說在前頭:“我先說好,我什麼都給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