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已是兩個孩子的娘親,可細想起來,她與沈雲舟同房的次數屈指可數。
因著沈雲舟常年在外的緣故,兩人之間甚至都沒說過多少次話。
大婚那夜,紅燭還未燃儘,
沈雲舟就接到緊急軍報,連合巹酒都沒來得及喝便匆匆披甲出征。
她獨自守著空蕩蕩的洞房,聽著更鼓聲直到天明。
這一彆就是整整一年,她一個人在偌大的侯府裡,從春寒料峭等到秋葉飄零。
等他凱旋歸來時,兩人之間生疏得和陌生人沒有區彆。
雖然回來之後圓了房,可沒過幾日,邊關戰事又起,沈雲舟再次領兵出征。
當她診出喜脈時,他的戰馬早已踏出京城月餘。
慕安出生時,邊關正飄著大雪。
直到孩子都會蹣跚學步了,才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父親。
不過數月,聖旨又到,沈雲舟又要出門。
偏偏就是臨行前那幾夜,她又有了身孕。
與上次如出一轍,等發現時,他早已在千裡之外的軍營裡。
說來也怪,明明同房的次數屈指可數,她卻格外容易受孕。
兩人雖說已經有了兩個孩子,可卻陌生的緊。
而且沈雲舟一向冷漠,今天卻突然對自己這般親密,這其中到底有何用意?
易知玉的腦子不停的想著沈雲舟反常的緣由,似乎想要把他今天的行為起因給捋順。
看到懷中人兒安靜的被自己抱著,一句話都不說,沈雲舟輕歎一口氣,先開了口,
"庫房失竊之事不必擔心,京兆府大人與我有些交情,一定會將事情查清楚的。"
還在想事情的易知玉被沈雲舟這句話說的回過了神,她立刻點頭,
"夫君行事妥帖,妾身自然是放心的。"
見易知玉這般彬彬有禮,沈雲舟的眉頭有些控製不住的皺了起來。
夜色漸深,回廊下的燈籠在風中輕輕搖曳。
沈雲舟抱著易知玉穿過月洞門,又忍不住問,
"我院子一直空著,你怎麼不來住?"
易知玉心中更是訝異,她遲疑片刻,心中不住的思索該如何回答,片刻後才輕聲道:
"妾身剛生產完,身上血汙未淨,怕汙了二爺的院子。"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
"原本是在慕安院裡休養的,隻是嫂嫂說她初次生產,不懂如何照料月子,這才接我過去同住。"
沈雲舟低頭看她,沉默片刻,隻淡淡"嗯"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四周頓時安靜下來,隻餘夜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
易知玉心想看來自己是一下子話太多又惹了對方不悅了,連忙抿緊了唇。
"在主屋修好前,你就住我院裡。"
沈雲舟突然打破沉默,
易知玉聽到他這話,心中更加疑惑,莫不是他覺得自己住在彆人院裡不好?
"可妾身現在。"
"不必多說。"
沈雲舟打斷她的話,
"就這麼定了。"
易知玉見沈雲舟態度這麼強硬,不好再和他硬碰硬,便點頭應道,
"是。"
"這次生產可還順利?走水時可嚇著了?"
沈雲舟突然問道。
易知玉抬頭,正對上他深邃的眼眸,
"順利的,走水是在生產之後,沒嚇著。"
"聽說這次是個女兒?"
"是,是個女兒。"
"嗯,女兒很好。"
"是。"
"孩子現在也在顏氏院裡?"
"在慕安院裡養著。"
見她回答得這般恭敬疏離,每個字都像是斟酌過的,
沈雲舟不由歎了口氣:
"知道你要生產,我特意提前趕回來的,大部隊還要幾日才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