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盞碎裂的脆響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刺耳,嚇得屋內的丫鬟們紛紛跪伏在地,大氣都不敢喘。
"全都給我滾出去!"
她厲聲嗬斥,聲音裡透著森冷的殺意。
吳媽媽連忙揮手示意眾人退下,自己則小心翼翼地關上門,低聲道:
"夫人息怒,可彆氣壞了身子。"
"息怒?"
張氏冷笑,眼中寒光閃爍,
"他敢這般欺我,我如何息怒?!"
她緩緩走到窗前,死死盯著院外那株開得正盛的梅樹,仿佛那枝頭綻放的不是花朵,而是她心中翻湧的恨意。
"沈雲舟……"
她一字一頓地念著這個名字,聲音輕得像是毒蛇吐信,卻帶著刻骨的殺機,
"一個賤婢生的孽種,也配搶我兒的世子之位?"
她猛地攥緊窗欞,指甲幾乎要嵌入木頭裡。
他必須死!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中瘋狂滋長,如同毒藤般纏繞著她的理智。
她想起沈雲舟那張與他生母極為相似的臉,想起他每次回府時,侯爺眼中掩不住的欣慰和驕傲。
憑什麼?
她的明遠,才是真正的嫡長子!
她的兒子,才該是這侯府未來的主人!
可如今,沈仕清竟要為了一個賤種,毀了她苦心經營多年的謀劃!
"吳媽媽。"
她忽然開口,聲音陰冷得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老奴在。"
吳媽媽連忙上前。
張氏緩緩轉身,眼中殺意森然,
她附在吳媽媽耳邊,小聲耳語了幾句,
吳媽媽心頭一顫:
"夫人,您這是要……"
張氏冷笑:
"他既然敢搶我兒的東西,就該付出代價。"
這侯府的世子,隻能是她的明遠!
誰擋路,誰就得死!
再說到易知玉這邊。
自打影十護送祁媽媽離開後,易知玉便坐立難安,手中的茶盞添了又添,卻始終品不出滋味。
她不時望向院門方向,直到小半個時辰後,那道熟悉的黑色身影終於出現在廊下。
"主子,屬下已將祁媽媽平安送回易府。"
影十的聲音依舊清冷,卻讓易知玉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她放下茶盞,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個沉默寡言的暗衛。
今日若非影十出手相助,祁媽媽怕是凶多吉少。
"今日真是多虧有你。"
易知玉語氣真誠,眼中帶著感激。
影十抱拳行禮:
"分內之事,不敢當謝。"
見影十欲要退下,易知玉連忙喚住:
"且慢。"
影十身形一頓,恭敬道:
"主子還有何吩咐?"
易知玉輕撫衣袖,溫聲道:
“如今夫君將你分給了我,我自然是要管好你的。”
影十以為易知玉是要同她說規矩,沒有說話,隻是站在那等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