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小姐你聰明,早早打點了那些看守的婆子,咱們才能這麼快知道消息。"
小香湊近了些,聲音壓得更低,
"聽說老夫人知道消息之後急得差點背過氣去,趕緊就帶著府醫去了那沈月柔的院子,聽說那沈月柔的頭被砸了一個血窟窿,還光著身子過了半夜,身子都要凍硬了,不知道還活不活的成。"
"奴婢剛剛出去瞧了瞧,老夫人現在正派人滿府搜查呢,估摸是想看她還在不在侯府裡頭。聽說在西院牆根下發現好多腳印,估摸著已經從那裡翻出去了。"
她忍不住咂舌,
"這顏子依也真是命硬,這樣都能逃出去。"
易知玉纖細的手指輕叩桌麵,眼中閃過一絲深思。
她略一沉吟,低聲道,
"小香,你即刻傳信回府,將顏子依出逃一事告知家中。如今她一無所有,走投無路之下難保不會做出什麼極端之事,讓府裡上下都警醒些。"
她頓了頓,繼續吩咐道:
"再讓兄長暗中派人盯著京城各處典當鋪子。那顏子依既拿了沈月柔的首飾,必定要去典當行換銀子。著人將京城各大當鋪都盯緊了,或許能尋到她的蹤跡。"
"還有,"
"讓哥哥派人留意各處醫館藥鋪。她身上帶著傷,又淋了一夜的雨,定會去抓藥醫治。"
小香連連點頭:
"小姐思慮周全,奴婢這就去辦!"
"記住,"
易知玉壓低聲音,
"此事要做得隱秘,彆讓人知道是我們易家在查探。"
此時沈月柔的院子裡,一眾丫鬟婆子們戰戰兢兢地跪在濕漉漉的青石板上,個個麵如土色,連大氣都不敢出。
張氏站在主屋門前,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她今天一早醒來就聽說了女兒出事的消息,連發髻都來不及梳整,就匆匆趕了過來,幾縷散亂的發絲貼在額前,更顯得麵容猙獰。
她方才進屋看到愛女麵色青紫、額頭血肉模糊的模樣,險些暈厥過去。
"一群沒用的廢物!"
張氏厲聲嗬斥,手中的帕子幾乎要絞碎,
"小姐一夜未歸,你們竟無一人知曉?都是死人不成!侯府養你們是做什麼吃的!"
她的目光如刀般剜向沈月柔的貼身丫鬟小翠,
"尤其是你!身為貼身丫鬟,你是怎麼伺候主子的!竟敢讓小姐獨自一人出門!"
小翠渾身不住的發抖,額頭抵著濕冷的地麵,
“回,回老夫人,是,是小姐她,她說不,不讓奴婢跟著的。”
"還敢狡辯!"
張氏怒極,一腳踹翻身旁的花盆,
"把這院裡的奴才統統給我關起來!若月柔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全都陪葬!"
眾人聞言麵如土色,幾個膽小的丫鬟已經啜泣起來。
就在這當口,府醫擦著汗從內室出來。
張氏立刻迎上前,聲音都變了調,
"大夫,我兒怎麼樣了?可有大礙?"
府醫剛要開口回話,裡屋突然傳來一聲虛弱的呼喚,
"母親。"
張氏聞言渾身一震,眼中迸發出驚喜的光芒,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衝進了內室。
一進去就看見沈月柔已經半靠在床頭,雖然麵色依舊蒼白,但神誌已然清醒。
“月柔,我的兒!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張氏坐在床頭,抓著沈月柔的手上下打量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