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歇斯底裡地吼道,
"若是你不幫明睿將此事妥善解決,就彆怪我將事情鬨得更加難看!你不讓我們母子好過,我就讓整個侯府陪葬!"
"到時候我就讓全京城都知道,此事都是你這個侯爺在背後指使!要禍害秦家的是你沈仕清!我看你到時候還怎麼在朝堂上立足,還有什麼臉麵去和秦家虛與委蛇!"
"你!你這個瘋婦!"
沈仕清額角青筋暴起,整張臉黑得如同鍋底。
"你簡直是瘋了!"
張氏將帕子狠狠擲在地上,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反正這侯府早晚都是他沈雲舟的,既然如此,那我便將侯府的名聲徹底搞臭!咱們誰都彆想好過!咱們就一起在這汙泥裡打滾吧!"
沈仕清從張氏院子拂袖而去時,臉色陰沉得駭人,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戾氣,仿佛隨時都會爆炸一般。
吳媽媽小心翼翼地踏入屋內時,就看見碎了一地的花瓶和茶盞,而張氏仍端坐在太師椅上,眼中的怒火似乎尚未完全平息,胸口依舊劇烈的起伏著。
"老夫人,您沒事吧?"
吳媽媽弓著身子,聲音放得極輕,
"要不要老奴扶您進去歇息片刻?"
張氏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笑意,眼底卻不見半分溫度:
"我能有什麼事?"
她頓了頓,聲音陡然轉厲,
"安排人去回春堂買祛疤膏的事辦妥沒有?月柔那丫頭到時候要用。"
"回老夫人,"
吳媽媽連忙應道,
"已經差人去買了,買最好的那款。"
"嗯。"
張氏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又問道,
"明遠那邊情況如何?今天可有好好吃藥休息?"
"大公子躺在屋內休息呢,藥也吃了,隻是。"
吳媽媽欲言又止,
"隻是心情不太好,會發脾氣,也會摔些物件。"
張氏擺了擺手,神色間透著幾分疲憊:
"隨他去吧。如今受了這麼重的傷,心裡不痛快,發泄出來也好。"
“你先下去吧,我想自己待一會。”
“是,老奴告退。”
吳媽媽退下之後,張氏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眼神定定的望著前方。
她如今和沈仕清已經破罐子破摔,鬨到這個地步,沈仕清必須去解決明睿的事,否則她真的會像對沈仕清威脅的那般,將整個侯府拉下水去。
就這樣又過了兩日功夫。
本該收拾行裝返回青鸞書院的沈明睿突然急匆匆地闖進了張氏的院子。
"母親!"
張氏剛剛起床,聽到兒子的聲音快步走出了主屋,一抬眼就看見兒子著急失態的模樣,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蹙,嘴角勉強牽出一絲慈愛的笑意:
"明睿你這是怎麼了?大清早的怎的這般慌慌張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