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是覺得我是個不中用的廢物是不是!覺得我必須靠聯姻才能立足是不是?您就這麼瞧不上我嗎!覺得我非要靠女人的裙帶關係才能在這京城立足?您是篤定了我不可能靠自己闖出來是不是!"
張氏聞言臉色驟變,手中的帕子被絞得幾乎要撕裂。
她慌忙上前兩步,聲音裡帶著幾分慌亂:
"明遠,你這話可冤死母親了!"
她顫抖著伸手想撫平兒子淩亂的衣襟,
"你是侯府堂堂嫡長子,配什麼樣的貴女不是應當的?母親疼你還來不及,怎會瞧不起你呢!"
沈明遠猛地揮開母親的手,力道之大讓張氏踉蹌著後退了半步。
他眼中燃燒著怨毒的火焰,
"嫡長子?嗬!"
他陰鷙地眯起眼睛,從齒縫間擠出一聲冷笑,
"嫡長子的身份有什麼用!到最後不還是被沈雲舟那個私生子給搶走了世子之位!是嫡子庶子還是私生子根本就不重要!誰能在父親那得臉才是最重要的!"
他猛地攥緊拳頭,指節發出駭人的脆響,
“要我說!如今沈雲舟能混的這般風生水起,和母親您脫不了關係!”
張氏臉色一變,急忙說道,
“他不是我親子,我從未給過他任何助力,又怎麼會和我有關係呢!”
沈明遠眼底翻湧著毒蛇般的妒恨,聲音嘶啞得可怕,
“這沈雲舟資質平平,這幾年能混的這般風生水起,還不是因為娶了易知玉這座金山的緣故!”
“您都說他手裡的產業不是您給的,那就必然全都是易家的!有了這麼多銀錢,疏通關係打點上下豈不是方便的很!”
他的聲音裡帶著說不出的嫉妒與怨恨,
“若是當初娶易知玉的是我!那這易家的銀錢和生意就全是我的!那如今飛黃騰達的就是我了!太子殿下跟前的紅人也應該是我了!”
“看我這般作為,父親定然更加器重我!那這侯府世子之位也不可能落到沈雲舟頭上去!”
沈明遠猛地捶向床榻,他死死盯著張氏,眼中翻湧著滔天的怨毒。
"若不是母親執意不肯讓我娶易知玉為正妻,非要設那落水的局,又怎會讓沈雲舟鑽到空子救了她!撿了這天大的便宜!若是沈雲舟不娶她,又怎麼可能有機會起來!"
“根本就是母親你親手給了他爬起來的資本!”
張氏被他這般質問,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麵色發白,指尖不自覺地絞緊了帕子,聲音發顫:
"我、我也是為你好啊!那易知玉不過是個商戶女,身份實在低賤,如何配得上做你的正妻?"
"我原想著設計讓她落水,再讓小廝救她,毀了她的清白,咱們就能名正言順地納她為妾的。"
她慌亂地解釋著,語氣裡透著懊悔,
"可誰能料到會出這般變化,偏偏讓沈雲舟那個賤種救了她!"
沈明遠冷笑一聲,聲音陰冷得像是淬了毒,
“嗬,母親張口閉口的就是要名門貴女,結果不還是給我娶了個冒牌貨回來!”
他猛地攥緊被褥,指節泛白,嗓音嘶啞得近乎猙獰:
"非要我娶那伯爵府的顏子依,可結果呢?娶回來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庶女!拿易知玉身份再低賤,至少家財萬貫,嫁妝豐厚!"
"可那顏子依呢?嫁妝裡塞的全是石頭!嫁過來這麼久,連個蛋都生不出來!伯爵府也絲毫助力都沒有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