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娉婷微微偏頭,臉上帶著疑惑的神色問道,
"唱戲?"
秦之臨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修長的食指輕輕抵在唇前:
"噓——"
他低聲道,
"咱們繼續聽。"
當沈月柔聽到隔壁傳來碗盤碎裂的聲響時,唇角完全止不住地上揚,眼中的得意更是多了幾分。
她衝那會口技的女子使了個眼色,繼續道:
"嫂嫂,要不...還是算了吧?秦家畢竟是清流門第,這回本就是咱們理虧。若再糾纏下去,隻怕真要傷了和氣..."
那假裝成易知玉的女子的聲音立刻拔高了幾分,帶著刻意展示出來的憤恨語氣,
"怕什麼!他們秦家這次又沒真損失什麼,卻非要報複我侯府!四弟連發生什麼事情都不知曉,就被青鸞書院給除了名。他們做得這般絕,那就彆怪我和雲舟不留情麵了!"
說著她故意將茶盞重重一放,茶杯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緊接著她又繼續說道,
"月柔你且放心,如今你二哥可是太子殿下跟前最得臉的。他們敢動我們沈家,那就是在打太子殿下的臉!你二哥絕不會輕饒了他們的!"
沈月柔聞言,嘴角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眼中的得意之色愈發明顯,
她手指輕撫著茶盞邊緣,臉上已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就在她準備再添把火時,"砰!"的一聲巨響在雅間內炸開,廂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狠狠踹了開來,
那踹門的力道之大,連那作為隔牆的屏風都跟著劇烈震顫了起來,發出"吱呀"的聲響。
沈月柔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驚得渾身一顫,手中的茶盞差點脫手。
她一臉驚詫地轉頭望向門口,待看清來人時,那張剛剛還得意地不行的臉瞬間血色儘褪。
隻見被踹開的廂房門口正站著幾個身著錦袍的男子,最前麵站著的正是沈月柔的親爹,沈家如今的主君,侯爺沈仕清!
此時的沈仕清麵色鐵青,額角青筋暴起,眼中的怒火幾欲噴薄而出。
他寬大的袖袍無風自動,因為極度的憤怒,嘴唇都在不住地顫抖,連帶著頜下的胡須都跟著微微抖動。
沈月柔驚慌失措地站起身,因為慌亂,衣袖帶倒了桌上的茶盞。
上好的青瓷茶盞"啪"地一聲摔得粉碎,滾燙的茶水濺在她的裙擺上,她卻渾然不覺。
看到突然出現在門外的一行人,她驚得聲音都變了調,結結巴巴地喚道:
"你...你...父、父親?!"
沈仕清麵色鐵青,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怒氣,他大步跨入廂房,銳利的目光掃過滿地狼藉,
在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小香和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易知玉時,臉色更是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寬厚的手掌緊緊攥成拳頭,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顯然在極力克製著滔天怒火。
門外,又有兩道修長的身影緊隨而入,
來人不是彆人,正是剛剛沈月柔嘴裡一直提及的沈雲舟和當今太子殿下蕭祁。
蕭祁一襲月白色錦袍,腰間玉帶在燭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他唇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在沈月柔身上停留片刻,又轉向麵色鐵青的沈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