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易知玉和小香為何會昏迷,自然是因為那提前燃著的熏香中加了迷香的緣故,
因為沈月柔幾人提前用了解藥,所以中迷香的便隻有易知玉和小香兩人了。
而這雅間的布置更是費儘了心思。
張氏在確定易知玉會同沈月柔出來之後,就提前命人將這最大的雅間用數道薄如蟬翼的屏風隔成了數個小間,若不細細打量,根本察覺不出其中的玄機。
這般精妙的布置,為的就是讓今天坐在隔壁的秦家人能將屋內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如此一來,等到將易知玉迷暈,沈月柔便可以和那會口技的女子開始演雙簧了。
她們事先編排準備好的對話,便能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傳到隔壁的秦家人耳中。
這樣也到達到了張氏想要達到的目的,她準備的這一招可謂是一箭雙雕:
既能讓秦家認定這些事都是新晉世子沈雲舟和易知玉所為,
又能借著易知玉那句"要秦家好看"的狠話,徹底挑起秦家對沈雲舟和易知玉的敵意。
如此一來,她的親生兒女沈月柔和沈明遠便能全身而退,她就將這秦家恩怨的禍水東引,臟水全部都潑到沈雲舟和易知玉身上了。
到時候便是秦家和沈雲舟的鬥爭,與她毫無關係,無論這秦家還是沈雲舟,都是張氏厭惡的。
所以無論他們鬥成什麼樣子,無論誰輸誰贏,都對張氏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此時隔壁廂房內,地上雜亂的散落著一盤點心,盤子已經碎掉了,
剛剛秦可清聽到隔壁包廂的那些話,一時激動動作大了些,將桌上的點心盤子不小心給撞到了地上。
武娉婷見狀趕緊對著秦可清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她不要出聲。
剛剛那邊易知玉和沈月柔的對話被三人聽了個清清楚楚,字字句句都如驚雷般在她們耳邊炸響。
此時三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眼中滿是驚疑不定。
方才她們聽到了什麼?百日宴那日的禍事,竟是易知玉一手策劃的嗎?可這說不通啊!
若是說這沈明遠和沈月柔都是聽了易知玉的教唆才對秦家下手,那很顯然已經下藥成功,就要成事了。
明明已經能成事的事情,那這易知玉為何又要臨時改變對策,將她們給救出來呢?
若是說臨時改變主意,想要借著救她們來得到秦家一個恩情,那也有些不合理呀?
這沈月柔和沈明遠害人之事已經放到了明麵上,就算秦家感恩易知玉救人,但是依舊會因為此事和侯府結下梁子。
而沈雲舟現在是侯府世子,以後是要承襲這侯府的,因著此事,秦家絕對不可能再和沈家有太多的往來。
所以易知玉突然救下她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好處,甚至還虧了呀!
秦可清越想越覺得此事蹊蹺,她蹙著眉頭,將聲音壓得極低,幾乎是用氣音在武娉婷和劉氏耳邊說道:
"母親,嫂嫂,我總覺得這事透著古怪。若真是易知玉在背後謀劃,她為何要在最後關頭出手相救?這豈不是自相矛盾?"
她稍作停頓,纖細的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帕子,繼續分析道:
"你們想啊,沈明遠和沈月柔既已按她的計劃給咱們下了藥,眼看著就要得手了。她若真想害咱們,大可袖手旁觀,何必多此一舉?這時候突然反水救人,豈不是前功儘棄?"
秦可清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困惑,
"若說是臨時起意,想借此賣秦家一個人情,這道理也說不通。她這一救不是壞了自家人的好事嗎。沈月柔她們的行徑已經敗露,即便我們感念易知玉相救之恩,咱們秦家必定還是會與侯府結下梁子。"
"沈雲舟身為世子,將來是要繼承侯府的,經此一事,咱們兩家怕是要斷了往來。這麼算來,易知玉這步棋走得實在蹊蹺。非但撈不著好處,反倒賠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