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
沈仕清突然暴喝一聲,猛地甩開沈月柔的手,
他轉向蕭祁時,臉上已堆滿恭敬,
"殿下所言極是!下官這就命人備車,今日便將這孽障送去清心庵!不將性子養好,絕不讓她踏出庵門半步!"
蕭祁輕嗤一聲,眼底閃過一絲譏誚,
"本宮看她這副德行。"
他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袖口,
"沒個三五十年,怕是難有長進。"
這話一出,滿堂寂靜。
聽到太子殿下這話,沈月柔頓時如墜冰窟,此時的她徹底慌了神,太子這分明是不準她再回來的意思!
那怎麼行!若是真的被送走,那她這一生,怕是真要青燈古佛了此殘生了。
她撲跪著爬到沈仕清腳邊,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撲向沈仕清,死死攥住他的衣擺。
華貴的錦緞在她指間皺成一團,她仰起那張涕淚橫流的臉,聲音嘶啞,
"父親!求求您!女兒不要去清心庵!女兒...女兒冤枉啊!"
她語無倫次地哭喊著,指甲在沈仕清的衣袍上抓出幾道皺痕,
"這一切都不是女兒的主意!是...是母親!都是母親指使的!"
屋內眾人聞言俱是一驚,沈仕清的表情也一下子變了。
沈月柔聲音愈發尖利,她仰起淚痕斑駁的臉,聲音裡帶著哭腔,
"女兒真的冤枉!我,我也是聽吩咐辦事的呀!"
"是母親!都是母親,是她非要我這樣做的!"
她慌亂地解釋,
"是母親交代我,讓我將二嫂約出來,找機會把二嫂騙來萬福樓的啊!母親提前找好了這會口技的女子,也是母親將這隔間用輕薄的屏風遮擋,方便秦家聽到我們的對話!那封信也是母親讓人送去秦家的啊!真的和女兒無關!都是母親逼著我做的!"
她倉皇地環顧四周,看到眾人震驚的神色,越發歇斯底裡,
"還有上次百日宴,是母親讓婢女潑那秦可清,也是她讓我敲暈這秦可清和武娉婷送去大哥院子的!還有這秦之逸,也是母親給他下的藥,真的和女兒沒有任何關係啊!女兒...女兒也是被逼無奈啊!"
說到最後,她幾乎是在尖叫,精心保養的長發淩亂地披散在肩頭,活像個瘋婦。
聽完沈月柔這些話,沈仕清身形猛地一晃,仿佛被人當胸重擊,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寬大的手掌死死攥住身旁的桌角,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
他萬萬沒想到這事竟然還有彆的內情!
原以為今日之事不過是女兒任性妄為,卻不想這背後竟還有張婉容的主意!
沈仕清隻覺得胸口一股鬱氣直衝上來,喉頭都泛起腥甜。
那張婉容在百日宴設計秦家不成,如今竟又指使女兒將易知玉誆騙出來,妄圖將臟水潑到沈雲舟身上!
甚至大費周章地找了個會口技的女子,精心編排這場戲,就為了讓秦家人"親耳"聽到易知玉認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