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不必費心相看,這人您也熟悉得很。”
張氏聞言更加困惑,眉頭不自覺地蹙起:
“我也熟悉?究竟是哪家的姑娘?你且說清楚。”
“便是那個,原本就該屬於我的,易、知、玉。”
他一字一頓,清晰地吐出那個名字。
“什麼?!易知玉?!”
張氏如遭雷擊,整個人猛地一震,眼睛因震驚而睜得極大,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兩步仿佛聽到了什麼極度荒謬之事。
“你要娶易知玉?那怎麼行!”
張氏一臉急切的繼續說道,
“她那等身份如何配得上你!區區商賈之女,如何配得上你侯府嫡子!而且她還是個已婚婦人,如今已經是沈雲舟的妻子!一個嫁了人的婦人,怎能再嫁於你呢!”
沈明遠卻像是被這句話徹底激怒,猛地捶了一下床榻,厲聲道,
“身份身份!您整天就隻知道身份!當初若不是您百般阻攔,硬不讓我娶易知玉過門當正妻,這潑天的富貴又怎會落到沈雲舟手裡!”
“您看看如今,這沈雲舟靠著易家潑天的富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僅在太子殿下眼前得臉,還在朝中步步高升!若當初娶她的是我,如今風光無限、兒女繞膝的,也該是我!”
他越說越恨,眼中幾乎噴出火來,聲音也愈發陰冷:
“沈雲舟想繼續往上爬還不是得靠易家的銀子鋪路!隻要我們斷了他的財路,看他還能得意幾時!”
他猛地看向母親,眼中閃爍著近乎偏執的亮光,
“我現在缺的就是錢!既然您給不了我想要的助力,那就讓易知玉給!隻要我能得到她娶了她,易家所有的財富和人脈就都是我的!到了那時,什麼秦家權貴、什麼朝中門路,還不是任我取舍!”
張氏被他這番瘋狂又固執的言論驚訝住,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苦口婆心地勸道:
“可她已經嫁了那沈雲舟了!明遠,你冷靜些!你若真需銀錢支撐,母親大可為你尋個家財豐厚的商戶女為貴妾,何苦非要盯著一個已嫁之婦?”
“我不管!”
沈明遠幾乎是嘶吼出聲,額角青筋突突跳動,眼中布滿血絲,整個人因激動而微微發顫:
“彆人我都不要!我隻要易知玉!”
他眸色陰沉得駭人,聲音裡淬著冰冷的執念:
“就算她已經嫁了拿沈雲舟又怎樣?隻要沈雲舟死了,她不就成了寡婦?本朝律法從未禁止寡婦再嫁!到時候我肯娶她,她怕是感恩戴德都來不及,豈會不願?!”
他猛地轉向張氏,目光如刀,語氣咄咄逼人:
“反正母親您也刺殺過沈雲舟一次了,既然上次沒能成事,那便再想法子下手不就行了!如今他就在府裡,母親您是一府之主,想要弄死他不是簡單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