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柔!你告訴我!他剛才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今日的事究竟成沒成?!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當真也在那裡嗎?!”
沈月柔被她掐得生疼,淚眼婆娑地抬起頭,對上母親那雙近乎癲狂的眼睛,
她被嚇得渾身發抖,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動,吐字也變得有些結巴,
“父、父親說的……都是真的……太子殿下……就在萬福樓……沈、沈雲……二哥他也在……母親讓我做的、說的那些……全都被他們……聽見了……”
親耳聽到女兒的確認,張氏眼中最後一絲僥幸的希望徹底灰飛煙滅。
她如同被驚雷劈中,猛地鬆開手,踉蹌著向後跌退數步,
渾身因為驚慌抑製不住地劇烈顫抖起來,口中不住地喃喃自語,眼中充滿了絕望與不可置信,
“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沈仕清冷眼看著張氏癱軟在地、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沒有半分憐憫,隻餘下滔天的厭煩與鄙夷。
“若不是你心思歹毒,執意要置雲舟於死地,事情又何至於發展到今天這般無法收拾的地步?”
他聲音冷硬,不帶一絲溫度,
“自己做下這麼多的孽,便自己全部擔著吧。”
見沈仕清這般無情,張氏猛地暴起撲到了沈仕清的跟前,雙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袖,指甲幾乎要掐進他的肉裡,說話的聲音淒厲而瘋狂,
“沈仕清!你不能眼睜睜看著張家出事!你去!你現在就去替張家求情!讓沈雲舟也去!你們必須想辦法從中斡旋,把這件事平息下去!張家不能倒!絕對不能!”
沈仕清眼中寒光一閃,眉頭皺的更緊,他毫不留情地一把將她甩開,說話的語氣充滿了譏諷,
“你處心積慮要拖我沈家下水,恨不得將我兒除之而後快,如今竟還有臉要求我們去為你斡旋?張婉容,你的臉皮厚得令人發指!”
張氏被推得一個踉蹌,抬頭看向沈仕清的目光中充滿了刻骨的怨毒。
她指著他的鼻子,聲音尖銳得幾乎刺破耳膜,
“要不是你處處偏袒那個賤種!要不是你背信棄義將世子之位給了他!要不是你把我逼到絕路!我怎麼可能做出這些事!是你!都是你害的我!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她越說越激動,仿佛要將積壓多年的怨恨傾瀉而出,
“我當初就不該信你的那些花言巧語!口口聲聲說什麼世子之位必定是給明遠的!分明全都是騙人的鬼話!你根本從一開始就打算把一切都留給那個野種!不然你怎麼會從小就把他護得鐵桶一般,讓我根本找不到機會下手!”
聽到這話,沈仕清的臉色驟然陰沉得可怕,眼中風暴凝聚,
“果然!雲舟幼時那幾次意外全都是你下的毒手!是不是!”
張氏臉色一變,隨即又像是破罐破摔,歇斯底裡地吼道,
“是我又如何!他那種賤胚就該和他那下賤的生母一樣早點死了乾淨!何思宓那個賤人!死都不知道把自己的孽種一起帶走!非要留下他來禍害我的明遠!”
沈仕清看向張氏的眼神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厭惡,仿佛在看什麼汙穢之物,
“宓兒說的果然不錯,你不可能容得下雲舟,不可能容得下我與她生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