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沉痛而冰冷,帶著徹骨的失望,
“我終究還是低估了你的惡毒!為了滿足一己私欲,你竟真是什麼喪儘天良的勾當都做得出來!”
這話如同油潑入火,瞬間點燃了張氏最後的理智。
她麵容扭曲,聲音尖利得幾乎撕裂,
“少在這裡一口一個宓兒的來這裡惡心我!我聽到那賤人的名字就恨不得作嘔!”
她眼中迸射出瘋狂的嫉恨,咬牙切齒道,
“我當真是小瞧了那個賤人了!為了給她那野種鋪路,為了穩固她兒子的位置,竟然連自焚這等狠招都想得出來!平日裝得一副溫婉順從、與世無爭的模樣,骨子裡竟藏著如此歹毒的心計!”
“她自己想死便去死啊!死了居然還不肯安生!死了都要在陰曹地府裡捅我的刀子!真是個徹頭徹尾的賤人!”
沈仕清見她如此辱罵已去的宓兒,臉色更加陰沉得駭人,厲聲喝道:
“住口!休要用你肮臟的心思玷汙她!宓兒心思純淨,天性善良!當年京城流言肆虐,她是為了保全你我的名聲,為了不讓我為難,才選擇了那條絕路!她是用自己的命成全了我們!”
“呸!什麼保全名聲!全是放屁!”
張氏啐了一口,麵目猙獰,
“她若真想保全我們,就該把她那個孽種一並拖進火裡燒個乾淨!死得徹徹底底,才算真成全!”
“什麼心思純淨、天性善良!她若是真善良,就不會臨死還要留封信來挑撥離間!”
“她何曾挑撥過半句!”
沈仕清額角青筋暴起,聲音因極度的憤怒而顫抖,
“那信中字字句句皆是對你我的抱歉!自始至終,她未曾說過你半句不是!”
“嗬!她若真覺得抱歉,就該安安靜靜地去死!何必鬨出這般大的動靜!”
張氏歇斯底裡地嘶吼著,眼中充滿了嫉恨與瘋狂,
“非要放一把火燒得人儘皆知!一根繩子悄悄吊死豈不乾淨利落!”
她越說神色越是扭曲,字字句句淬滿了惡毒,
“要我說,她就是心虛!她就是知曉自己的身份不可能再被容的下,知曉她和她兒子不可能在府裡有立足之地!這才故意尋死來博人同情!”
張氏的麵容因極致的恨意而猙獰可怖,
“這個裝模作樣的賤人!永遠像團悶聲的棉花一樣,永遠都是一副溫順賢良的虛偽麵孔!當真是令人作嘔!”
她猛地喘了口氣,嫉恨使她口不擇言,
“當初滿京城都在傳你沈仕清拋妻棄子攀附權貴的醜聞!這賤人明明已經被我逼的走投無路了!可我真是小瞧了她,被我逼到這般絕境,竟還能用自己的一條賤命給兒子掙出一線生機!竟然心機深沉到用一把火給她那孽種燒出了嫡子的身份!真是好算計!”